不得不说,破案这活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我感觉,我是绝对没办法从比其他地方更凹陷一点的车辙痕迹加上某一块草坪的干燥程度来判断车辆之前在这个位置停了大概有多久的。
鉴于我这次不想再当一波预言家抠芭比梦幻城堡,在几位侦探跑来跑去地搜集证据的同时,我就在一旁全程划水。
结果当毛利小五郎在草坪处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又倏地扭过头来用犀利的目光望着我和太宰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感到了少许的不妙,而这种不妙的感觉在下一秒就达到了顶峰。
“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们两个!”他气势十足的一挥手,伸手指向了我和太宰,煞有介事道,“在刚刚证人听到动静的时候,游戏室里只有你们和市川先生是不在现场的!而市川先生一个人肯定是推不动这样一辆载有两人的小汽车的,所以……”
……说实话,此刻我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要异常失礼地把白眼翻出来,报纸上不是说这家伙是很靠谱的名侦探来着吗?!认真的?名侦探就这个水平??按三选一还选错来看,难不成日本平均冤假错案率是66%吗?或者四舍五入一下70%??
“毛利先生,拜托,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是我和太宰,那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应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才对!而且庄园里又不是只有游戏室一处有人。”
“哦,对呀!市川先生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是干的……那么就不可能是游戏室里的人犯案!”他恍然大悟似的用拳头锤了下摊开的手掌,又皱着眉苦恼道,“这次涉及到的人数好像比平时要多啊,真伤脑筋。”
我:“……”
虽然但是,你是不是也太容易被说服了一点??
这会警车才刚刚驶达,从车上下来的目暮警官拍了拍手,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试图收集起案件具体的线索。
直到其中一位负责搜查草坪的警员拿着一枚装有弹壳的证物袋跑回来的时候,我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冷了吗,小绮?”太宰略微偏过头来,望向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此刻有些沉静的过分,既没有和先前一样拼命凑上来和我贴贴,眉宇间似乎也染着点物哀之色,“想要快点解决掉吗?”
“那当然了,很冷唉……不过,真的要说出去吗?我是说,我当然不会想要包庇对方,但是……”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线飘忽道,“他藏不住的,那位侦探恐怕已经发现了大半的谜底了吧,明天尸检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就是盖棺定论之时了,所以,没什么区别?”
“那你为什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不过转念一想,发生了这种事,庄园的主人也挺无辜的……”
“因为我想多和你待一会?”他微微侧过头,秋叶色的眸中就像是被雨水浸润过一般,清浅地倒映着我的身影,“之后可能就……”
他顿了顿,又像是有些自嘲般地勾起了唇角,“现在和过去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哪怕是如今,我也只能垂首等待着终局的审判……这样一想,现在拥有的一切到时或许反而只会令我更加痛苦也说不定啊。”
“但是即便这样想着……即便这样想着……我也还是想要多靠近你一些。”他淡雅的嗓音几乎要融入这阵雨中,如果我不仔细侧耳倾听,或许我连只言片语都听不到分毫,但即便如此,我也是看着他的唇形连蒙带猜地才猜出了大半。
“怎么又突然……你到底在担心——”
“有人希望能借我的手去铲除掉某位正在进行着某项……对他们来说不太有利的计划的议员。”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被他呛死!
“咳咳咳你说什么?!”我顾不上太宰伸过来试图替我顺顺背脊的手,拽着他马甲的一摆,震惊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这家伙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倏地微笑了起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微微向前,扶着我的腰侧啄了啄我的脸颊,就像是一朵花瓣轻拂过了我的颊侧一般,昳丽霏靡的惊人,“骗你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太宰就松开了手,径直向着江户川柯南那边走去了。
……
“差不多够了吧。”太宰缓缓地在正望着车辙苦思冥想的江户川柯南身后停下了脚步。
原本在他身后撑着伞的人被他赶去跟着夏绮,淅淅沥沥的雨点缓缓地打湿了他毫无遮挡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