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时,很快就意识到了那么一点的不对劲。
首先是我现在头疼的快要裂开了,其次这压根不是我的床,与此同时我很肯定我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更不可能梦游到给自己开间房!
在我揉着太阳穴的间隙,我四处打量了一番,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间陌生的房间里后,断层的记忆也逐渐随之回笼了。
我:“……卧槽,我说了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先是说了太宰像首领宰,然后又说了首领宰像寡妇……救命,我现在跟他说我昨天是喝醉了在胡说还来得及吗??
还有他昨天跟我说的话……
我冷静了片刻,确认了一下自己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只不过原本穿着的外套被放在了床尾后,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头痛走到屋内的窗边,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嗯,还挺高的。
跳窗逃跑这招看来是行不太通了,那现在就只能装断片了吧……
不过也不能全说是装的,毕竟我是真的不太记得我是怎么过来的了……
我最后的记忆差不多就停留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离彻底趴下不远了,因此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认输的当口……
再往后的话,饶是我拼命回想,这会也只能零散地记起几个路灯的剪影,以及……不,那一定是错觉,拜托了,必须是错觉!
在趴在窗沿上叹了口气后,我抬手拉上了玻璃窗,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鸢眸。
“……你怎么进来都没有声音的?”我装作我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在顿了片刻后,心虚地扣上了窗户上的锁。
“我敲门了。”对方露出了些微思索的神色,“啊,看来选高一点是对的,不然小绮你肯定会翻窗跑掉吧?”
正中靶心!淦!
“怎么可能,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眼神飘忽了一下,立刻单手捂住额头,皱着眉放轻声线,“头好痛,我昨天晚上没有发酒疯吧?”
太宰低声笑了一声,把原本半掩着的房门推开,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又顺势坐到了床沿边,对着我伸出了手,“要帮你按按吗?”
我定睛看了他片刻,心情复杂道,“你不会忘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了?”
“哎?”他唇边的弧度深了些,语气中是有些揶揄的惊讶,“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我是喝到后面才醉的好不好!”
“那么,要跟我划清界限么?”太宰收回了手,他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只不过跟他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我多少还是能看出他眉宇之间此刻缭绕着的落寞。
虽然不是不知道他可能是装出来的……但,哪怕只是有这种可能,我还是会有些不忍。
“……”我用审视的目光注视了对方片刻,在叹了口气后,迈开腿,坐到了他的身侧。
“小绮……”
“不要得寸进尺啊你这家伙,你要是敢说‘真好骗’这样的字眼,我就把你拉黑一星期。”在太宰立刻噤声的动作中,我说,“如果你想要打破原有的平衡,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一切会比现在更好。”
在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后,微凉的指尖轻轻地触上了我的额角,力道恰到好处的我差点忍不住问问他是不是还专门去学过一手……他会的也太多了吧!
“因为很无聊。”太宰像是能看透我内心的想法似的,缓声解释道,“跟曾经的计划比起来,现在的时间相当充裕呢,也就稍微多去学了点东西。”
“至于一切会变得更好……”他轻声问我,“你想要什么呢?告诉我吧,把我当成是圣杯来使用也无所谓,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来实现你的愿望的。”
……好恐怖!这种说法恐怖过头了吧!已经完全不在感动的范畴内了!
“不要把自己说的跟许愿机器一样啊!”我吐槽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要的——我是说除了我之外……等下这个台词也太奇怪了,总之你意会就好!”
对方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一贯难辨情绪的语调中带着点极浅的释然,“已经足够了哦?不如说小绮你没有想要拉开保险栓,把枪对准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呀。”
我:???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就算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对正常的追求者这么残暴的!”我拿过桌面上的杯子,嗅了嗅……好像是蜂蜜水?
“那么,什么情况下会呢?”
“……严重威胁到我或者我特别在意的人的生命安全的情况下?”
“如果,我隐瞒了你很重要的事情呢?”他接着问道。
“……所以说,黄赌毒?”
“绝对没有。”太宰在再次飞速否认后,又像是犹豫了片刻,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不太确定地补了一句,“可能是……诈骗?恐吓?”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啊。”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莫名的感慨。
他委屈巴巴地回答我,“因为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正常交易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做啦。”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做得好。”我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多问了一句,“次数呢?我是说全部。”
太宰诡异地沉默了许久,突然放下手,越过我的手臂握住了我正拿着的杯子,“再不喝要冷掉了,要解酒的话还是现在喝比较好。”
好生硬!所以说是哪怕概括的说一说都没办法出口的程度吗?!法外狂徒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