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等这声出来的时候,我估摸着都已经往前跑了三四米了,接着便是毫不停歇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冲,一直到我一脚踹开博物馆的玻璃大门,在外面警员惊恐的目光中一个没刹住差点把对方撞飞。
我这会才有空往后看了眼,只见抱着摄像机跑完了全程的宫崎结奈已经恨不得趴在地上喘气了,原本我其实是想让她找个地方把这玩意放下来的,但是后来想到我俩手上也没什么防身的道具,把这玩意拿来抡人应该和不锈钢折凳差不多效果,就让她继续带着了。
至于很贵什么的,再贵也没有小命重要啊!
这下我的心里出现了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愧疚,在跟警官说明了情况后,就从她的手里把摄像机接了过来,塞给了另一个在场外围观着的同学,以许给他一手资料为报酬,让他帮忙看着这玩意。
我自己则去附近的售货机上买了两瓶水,拉开拉环后,递给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已经就差伸出舌头呼气的宫崎结奈。
等我刚一口水灌下去,想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猛地想到了我刚刚吼那一嗓子的时候似乎好像可能是……忘了捂耳麦。
“太宰?”我有些迟疑地握着耳机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中唤了他一声。
“我在。”他顿了顿,缓声回答我,“腿没事吧?”
看来是没受什么影响,太好了……
只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可怜的腿伤,浑身僵硬了一会后,我沧桑地坐到了自家室友的身侧。
“我觉得我过两天得去寺里参拜一下,你知道有啥比较灵验的地方吗……”
“唔,浅草寺?”
“我也跟你一起去!呜哇好吓人!”
耳机里耳机外同步传来的声响让我沉默了一会,我用慈爱的眼神看了会已经重新恢复精神了的宫崎结奈,伸手捂住了耳机,“乖,下次陪你一起去。”
“??”她看着我的动作,这下才反应过来我刚刚说话的对象是谁。
在诡异地安静了片刻之后,她犹犹豫豫地跟我说,“我知道几家不错的主题宾馆哦,就是那种、那种,我可以——”
“你不可以!!”要不是我还得用手捂着耳机,这会我铁定已经上手掐她了,“你丫的是忘了你们班的集体活动了吗,这次要是你再敢翘了跑路,你们班长可是会提刀来追杀我的!!”
这番闹剧过后,在哭笑不得的同时,我俩也终于放松了些许,又同时望着美术馆的方向发了会呆。
夜幕下无光的大楼看起来和白天时的气派景象截然不同,光是远远地望着那片静谧的黑暗,就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毛。
我松开了一直捂着耳机的手,“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
“应该是那个馆长联合几个员工偷换了次展厅的油画,借着怪盗基德的名义,打算来一出障眼法吧。”他放慢了语速,像是一边斟酌着一边跟我解释,“你拍到的那张照片,我现在稍微做了点技术处理,可以看得出来那几副画的颜料有问题,应该已经被人替换过了。”
“我还查了馆长的资产状况,发现他已经负债累累,会这么做估计也是孤注一掷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还有其他准备。”
“比如说?”
太宰不带丝毫情绪地笑了一声,“饮弹自尽?”
我被他的语气搞得有点发毛,忍不住提出了异议,“但是,日本这边也有禁枪法案的吧?”
“但并不是完全禁止,通过一些比较隐秘的渠道,哪怕是市面上也可以购买到一些替换下来的部件和材料,只要有材料和合适的机床,手制的难度其实也不是很大。”
你这家伙对‘难度不是很大’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发现了我强烈的吐槽**,太宰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问一下工科那边的人,他们应该就有会做的,当然,会做某件事和实际去做了还是有差别的……不过,那位馆长应该早就联系好了海外的买家,那样的话自由度可就高多了,制式的也肯定比手制的威胁度更高。”
“那里面的人岂不是很危险?”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妙,开始担心起来,“我还有朋友在里面……”
“没关系的,不到真面目被揭露的那一刻,他们是不会那么做的。”太宰轻声道,“我想,他们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我寻思了一下,“那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让我提前跑?”
“……你能那么相信我,我很高兴,小绮。”太宰像是愣了一下,语调相当明显地轻快了几分,“但是,如果你还在里面的话,我恐怕无法做到冷静下来,用正常的方式思考吧。”
怎么说呢,这个回答……真是让我又感动又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