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越很快收回放在鱼缸外壁上的手, 按亮了握在左手里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金鱼”。
他看到搜索结果显示“金鱼性格温顺亲人，喜欢阳光和洁净的水, 不会争抢不会反抗……”
是很合格的猎物。
季清越手指划着屏幕，在心里思索着。
像金鱼这样性格的猎物，应该也做不出什么陷阱, 那副本名上面的“金鱼陷阱”指的应该就是困住金鱼的陷阱。
他退出浏览器, 刚好看到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伸手点进去, 他看到跟朋友的聊天界面, 朋友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进展，有没有露馅儿。
季清越觉得这话好像明示了什么，往上翻着之前的聊天记录, 果然看到了他的皮肤饥.渴症是假的。
他居然真的跟顾鸣和之前说的一模一样, 用有皮肤饥.渴症这个理由，去占顾鸣和的便宜。也确实在别人眼里, 他是个喜欢钓鱼有大片鱼塘的海王。
他能通过跟朋友的聊天记录得到自己的一些性格特点，也得到了他最近的目标顾鸣和的性格。
在他多方收集到的资料里, 顾鸣和是个跟他截然相反的高岭之花, 矜持冷淡洁身自好……
季清越又点进跟朋友的聊天界面，在朋友的信息轰炸中回复了一句。
【大概有点进展，大概没有露馅。】
他跟自己回复的信息一样不确定, 不过顾鸣和既然会跟他一起出来旅游, 也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学长，那应该是有进展的。
至于露馅，他不确定自己伪装的皮肤饥.渴症有没有露馅, 看顾鸣和之前的样子应该是怀疑了的, 可是又好像相信了他的解释, 应该在半信半疑的程度。
只是……
季清越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用手托了托下巴。
他这次的角色似乎有点缺德。
–
他又敷衍了朋友几句，正要退出，周遭突然一黑。
房间里的灯毫无预兆地熄灭，窗外黑沉沉一片没有月亮，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小片白光照进他眼睛里。
季清越仰头看了看头顶灯的方向，正要打开手电筒去确认一下是不是停电了，就听见了手机铃声响。
他低头看到来电显示的是“顾学长”。
顾鸣和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季清越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句“喂”，就听到了电话那头顾鸣和的命令，沉下去的声线沙哑冷硬又不容置疑，跟之前的语调区别有些明显。
“过来，现在。”
“……”
你在命令谁？
“好的。”季清越嘴上答应的很快，看到电话被挂断，他起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房门外去。
顾鸣和在电话里语气跟之前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有必要过去看看。不过顾鸣和对他不太尊重，这事他记下了。
顾鸣和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季清越走过去也就一分钟。他看到顾鸣和的房门没锁，边叫了顾鸣和一声，边推开没有关紧的房门。
顾鸣和没有应声，屋内也没有动静。
季清越握在门把上的手迟疑停顿了一下，继续把门向里推，攥着手机的手轻抬起来照进房间内。
他没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照到人，于是敞开门，屏着呼吸轻手轻脚迈进了顾鸣和的房间。
他没有随手关门，进门就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扫了一遍，房间里的布局和他的房间是一样的，就连电视柜上那条金鱼都跟他房间里那条很像。
他也看到顾鸣和坐在床沿上，跟周遭黑暗融为一体。
手机背面发出的光像轨道连接到顾鸣和身上，自下而上由地面攀升到那张眉眼深刻冷淡的脸上。
“顾、学长？”季清越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他。
顾鸣和仰头，在冷白的光线中人也显得冷，说话时却没了刚才说一不二的强势感，只剩惯常的疏离，“别照眼睛。”
“嗯？”季清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见顾鸣和半眯起眼盯着自己才忙把拿手机的手垂下去，“对不起，我忘了。”
他道了歉却没听见顾鸣和开口说话，垂向地面的手机被他垂得太过，光线已经半点碰不到顾鸣和的脸，面前过于昏沉，他看不到顾鸣和的表情。
顾鸣和没有沉默太久，大概只有半分钟。他感觉到面前本就距离不远的顾鸣和站了起来，似乎在盯着他，视线有些强烈。
季清越不自在地向后退，却在只退到半步时被伸过来的手臂揽住腰扣紧拉扯回原位，后退的那只脚只能半路着地勉强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