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了几秒,他偷偷扯过床上的被子蜷起身体把自己整个人裹住,只留下一双踩过地面沾上灰尘的脚搭着床沿露在外面。
顾鸣和很快就回来了,他走到床边坐下,忽视季清越向后挪着的身体,伸手拽过季清越的脚腕,强行拉到自己腿上放着。
“顾鸣和,”季清越声音忐忑,“你冷静一点。”
“我哪里不冷静?”顾鸣和没有看他,低着头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湿毛巾按到季清越脚底轻擦着。
季清越被湿热的毛巾烫了一下,不自觉缩了缩脚。虽然顾鸣和只是在帮他擦脚,动作也很温柔,季清越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顾鸣和下一刻就会突然打断他的腿。
他又止不住蜷缩了下:“我可以自己擦。”
顾鸣和没说话。
“我想自己擦。”季清越伸手过去拽他。
“你不想。”顾鸣和帮他擦完一只脚放开,又强硬地拽过另一只。
季清越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麻木了,顾鸣和为什么听不懂人话呢。
双脚被擦干净,季清越趁着顾鸣和松手的一瞬间把自己的脚收回来,藏进了被子里。
顾鸣和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季清越探头看着,见顾鸣和大概是去洗了手,然后又转身回来了。
“你还要做什么?”
顾鸣和走到床边坐下后才抬眼好整以暇地回:“打断你的腿?”
“或者你帮我。”
季清越看向他腰间的衣带,“帮你解开?”
顾鸣和总不会是想让他帮忙自己打断自己的腿吧……
“嗯,帮我解开。”
季清越:“……”幸好。
他不知道顾鸣和为什么这么执着,是因为自己一开始想帮后来又反悔让顾鸣和觉得不高兴了?那他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好心。
他在心里叹着气,还是无奈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衣带上那个死扣。
他手指捏在死扣上捻了捻,又用指甲刮了几下,“我解不开。”
顾鸣和伸手连人带被子揽到自己怀里,低下头凑到季清越耳边,嗓音低缓:“你能解开的是吗?再多用一只手,两只手一起。”
“……”
季清越耳边被热气晕染,偏了偏头躲开,却还是伸出了另一只手搭过去。
顾鸣和眯了眯眼,唇角向上轻扯,一只手附在季清越后颈处揉捏着,用夸奖的语气:“真乖。”
季清越咬着后槽牙,被迫半靠在他怀里,把眼前的死扣当成顾鸣和用力扯着。
他想快点给顾鸣和把衣带上的死结解开,然后就可以离顾鸣和远一点,但那个死结完全解不开,他头一直低下去,眼睛都快碰到那个死结了,但看得越清楚他越觉得解不开。
顾鸣和的手还在他后颈上揉捏,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儿的。
顾鸣和似乎是看出他的耐心快要用尽了,轻笑着,用命令的口吻:“用牙咬。”
季清越听到他命令的语气,火一下就上来了,扔下那个死结猛地直起身,刚要说什么余光就看到了床边的烛台。
他推了推顾鸣和,从顾鸣和怀里和被子里出去,伸手去碰烛台。
顾鸣和没有阻止,只是笑着看他,看他拿过烛台凑近打着死扣的衣带才伸手抓住他握着烛台的手制止了他,语气仍是漫不经心带着笑意:“清清这么恨我?”
“我只是想帮你烧开那个死扣。”
顾鸣和捏着他的手指,从他手里拿过烛台,低头凑近他耳边笑着说:“太危险了,不要乱碰火。”
他伸手放在衣带上用力直接扯开了衣带,站起身把烛台放回原位。强行扯坏了带子后,季清越看到顾鸣和的中衣敞开了一些,里面分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季清越移开眼。
顾鸣和抬手扯下两边床帘的系带,床帘落下挡在他眼前遮住了季清越:“睡吧,我不做什么了。“
季清越看着床帘外顾鸣和的影子,叹了口气:“哦。”
终于结束了。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大早上了,按照现代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他起的算是挺晚的了。
但即使睁开眼九点半了,他也还是浑身乏力想再睡一觉,都怪顾鸣和。
顾鸣和自己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居然还能早起出门,精力真旺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