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说不清楚两人调.情的时候,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一味地沉溺在他的美色里,心跳快到仿佛要越出胸膛,脑袋里一片懵然。
对于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江放拿捏得恰到好处、游刃有余,像钟吟这样单纯的小绵羊,只能被他顺手牵着走,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钟吟捂在被子里的身体出了层薄汗。
可她明明只是摸了摸他的脸,连亲吻都不曾。
江放的眼神慵懒,漫不经心垂下眸。
他右手握着她的指尖,一根一根虔诚地吻过去,钟吟由身到心都一下子酥了半边。
“江放……”
出口的声音变得尤为软糯,钟吟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此刻的时间临近傍晚。
窗外,粉橙色的晚霞遍布在天空之上,夕阳降落未落地半挂着,云海缓慢变幻,光华斜斜穿进落地窗,将偏冷色调的房间里晕染得美如画卷。
江放就这样半跪在床前,与床上两颊绯红的女人沉默而炽烈地对视。
江放的掌心温热,大了两圈的手完整地把她的拳头包裹在里面。
他抬起眼,“嗯?”了一声,尾音勾出个小尾巴,像是要延伸到窗外的风景里去。
钟吟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撩拨,期期艾艾地扯开话题。
“……现在几点啦?我们要去外面吃晚饭的话,是不是该出发了?”
她害羞的样子实在可爱。
江放眼中的笑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茵茵。”
“啊?”
他低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却又不继续把话往下说。
钟吟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后半句,下意识地问:“什么?”
江放薄唇轻轻向上勾着,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细腻软滑的皮肤上摩挲,半晌,才柔声道——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
钟吟羞耻极了。
他的确在欺负自己。
而她则被他揉圆搓扁,任由宰割。
越想越觉得热。
要离他远一点,冷静一会儿。
钟吟用另一只没被他控制住的胳膊挡住眼睛,瓮声瓮气地下逐客令:“你快点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了。”
语毕,钟吟缩了缩被他握住的手。
发觉抽不开,她呼了口气:“要是今晚帮你过生日的计划还是泡汤了,以后再想要,可就没有了。”
江放莞尔,这才松开手。
其实对比出去吃饭而言,他更喜欢在家里和她卿卿我我,但想着她为了给自己过生日折腾了那么久,江放还是强忍下心里使坏的念头,十分纯情地摸了摸钟吟的头发,又亲亲她的额头。
他站起身,道:“起来吧,我出去等你。”
……
钟吟盯着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离开。
直至影子的最后一寸黑色也消失在视野里,床上的人才绵长地吐出一口气。
钟吟从小就长得乖巧漂亮,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数,长得帅的也见过不少,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长相令她挪不开眼。
美色果然误人。
她拿脚蹬开被子,甜蜜又烦闷地在大床上滚了几圈,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回味起丁涵婧的话。
传说中“恋爱上头”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
钟吟在心里再次慨叹,丁涵婧不愧是情场高手。
而江放也非常让人……神魂颠倒。
……
钟吟把双手贴在脸颊上,爬下床到卫生间里去用冷水洗脸,这才勉强清醒了一些。
晚上是要去给江放过生日。
钟吟喜气洋洋地哼着小歌曲,从衣柜里精挑细选出一套小裙子来换上,又仔细地上了一层淡妆,最后完成简单的编发。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好一番,她才背上江放520时送自己的包,打开卧室的门。
江放就在客厅里等她。
见人来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望向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的人。
即便依旧没化妆,江放也能一眼看出她今天刻意打扮过。
女人的头发编了两绺,用发夹和牛皮筋固定在脑袋后面,两边的脸侧落下几缕碎发,显得温婉又俏皮。
她穿了一条牛油果绿的吊带小裙子,颜色与小头花呼应,裙子的中上段的同色系腰封向内收紧,凹出一道细瘦玲珑的腰线,伞状裙摆下的双腿细长笔直。
就连去江乐鸿寿宴的时候,都没见她打扮得那么精致,出水芙蓉似的,清丽脱俗。
江放姿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坦然又直白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直到钟吟的脚步停在面前,男人才起身去牵她的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漂亮。”
钟吟不好意思应,只得轻轻地“噢”了一声,被他拉到身边坐着。
茶几上放着两本证件,大面积的红色十分引人注目。
钟吟看到江放刚才在翻阅,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呀?”
江放把两沓红本子都递给她。
大概在一刻钟之前,李运恰好把这东西送过来。
他说道:“是给你的。”
离得近了,钟吟才看见封面上的“房产证”三个大字,瞳孔微微放大。
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她立刻条件反射地把东西塞回了江放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
“已经转到你名下了,”江放按住她的手,道,“是我们现在住的这栋楼,以及你原来在医院附近租的房子。”
“上次你不是说想留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