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双钻耳环像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似的,下面垂着的白钻短链像两道泪痕,看着钟吟的时候,莫名有一股楚楚可怜的蠢萌味道。
这黑钻还真是,一点也不闪呢。
钟吟眨了眨眼。
简单地纠结一番过后,她最终买下了这对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耳钉。
钟吟小心翼翼地把小盒子收进包里,预备回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江放生日的那天再送他。
除此之外,钟吟还准备送他一些小心意。
她到一家手工店驻足了一会儿,又去烘焙店预约了diy蛋糕。
购置礼物的过程尤为顺利,前后只花了一个多小时。
下车以后,钟吟徘徊在宾馆门口,给丁涵婧打了个电话。
“涵婧,我买好啦!谢谢你!”
“没事儿,”丁涵婧也没问她买了什么,直接切入主题道,“那你现在有时间跟我讲讲你和江放的事儿吗?”
钟吟腼腆地“嗯”了一声。
钟吟和江放的感情发展并没有一条很明确的时间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心动的,更猜不透他对她的喜欢从何而来,只能断断续续地说一些两人的日常相处中令她记忆深刻的事件。
比如,江放主动提出可以不联姻。
再比如,他说以后会给她补办婚礼。
丁涵婧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保持沉默的。
钟吟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仔细交代,到后面真的没话讲了,她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涵婧?”
丁涵婧回过神来,神色认真地说:“茵茵,我觉得他可能是动真格儿的了。”
钟吟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你看啊,他为了你跑到e市去就先不说,你算算他多久没去酒吧了?”
“我之前还以为他是在忙江氏的项目,但是前两天那个项目都已经落地了,他还在忙。”
“……嗯。”钟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且他居然还为了你戒烟戒酒!”丁涵婧的情绪比当事人还要激动,“你想,像江放那种从小混到大的人,十多年烟龄酒龄,是说戒就戒的吗?”
“更不要说他以前对其他女人的态度,和现在对你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丁涵婧感叹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钟吟:“……”
虽然钟吟现在确实在和江放谈恋爱,但她对于现实的预计并没有丁涵婧那么乐观。
她享受现在是一回事儿,但清醒的时候,还是会在心里给自己敲警钟,告诉自己不要深陷。
“哎,”丁涵婧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以为我和李铭是真爱,你和江放合不来,没想到事情好像反过来了。”
钟吟愣了一下,连忙问:“你和李铭怎么了?”
丁涵婧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
从本质上来说,丁涵婧和江放是一类人,他们都是自由主义的忠实拥趸,不介意享受轰烈又短暂的爱情,情场经验丰富,钓鱼手段高明。
丁涵婧今年二十八,交过的男朋友好歹也有十个。
她一向懂得把握分寸感、在爱情里保持自我,除了懵懂的青春期有过为爱失落的感受以外,这还是她第一回 真情实感地沮丧。
居然真的陷进去了。
“我本来以为,我和他无论三观还是身体都很契合,是灵魂伴侣,也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丁涵婧转折道,“但是我最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好像对我比以前冷漠了不少。”
钟吟在感情之事上还是一张白纸,她没想到应该怎么答,右手拿着手机,脚步在路灯下慢慢地打转。
丁涵婧继续说:“虽然我知道热情消退以后会进入恋爱平淡期,但我的第六感就告诉我不对劲。”
“我找不到证据,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就是一种冥冥中指引的感觉。”
“嗯……”
钟吟觉得这种困惑,或许可以问一问江放。
她安慰道:“你先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他只是最近忙,一时忽略你了。”
钟吟:“很多恐惧都是自己想像出来的,最后并不会发生。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什么时候我帮你问问江放吧,旁观者清嘛。”
“好!”丁涵婧隔着电话亲了她一口,“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要不然我们就先挂了?”
“好。”钟吟又说了句拜拜,挂掉电话。
女人聊起天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钟吟走进宾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她照例在进屋之前敲了敲江放的房门。
江放今天整个人的气场都很愉快。
他揉了揉钟吟的发顶,不动声色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呀,”钟吟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我不是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嘛。”
早就看透一切的江放意味不明地“噢”了一声,眉眼之间带着笑意。
他看了一眼腕表,距离齐霄和王铭风给他发消息报喜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
挑礼物挑了那么久,嘴硬心软的小姑娘果然很在乎他。
江放满意地勾了勾唇。
……
等钟吟洗漱完以后,两人一起腻歪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