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敲后,他们一致认为,未来的江太太,应当是个文静大度、温柔贤惠、聪明持家的女人。
结果此刻一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么嫩!
齐霄震惊得不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钟吟。
他满眼稀奇地围着她打转,边转边赞叹道:“美人胚子!”
“……”
钟吟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夸赞。
在被打量的同时,她也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刚才发言的男人比江放稍矮几公分,穿一身银灰色西服,头发染得很红,像熟透的枫叶色。
不过,这样夸张的色彩在他脸上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洒脱感。
另一个留一头栗色短发,略微做了点纹理,深色西装衣摆下方垂着一条长银链,手腕上还叮叮当当地绕着两条。
模样瞧着也没比齐霄规矩多少。
江放拍掉齐霄举在半空中的手,很用力,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语气冷漠:“你家没教你别用手指着别人?”
“……”
齐霄的手背都被拍红了一大片。
他右边嘴角往上一扯,无语地对王铭风说:“他怎么又开始装了。”
“你这小未婚妻,”王铭风没理齐霄,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放,眼神充满怀疑,“成年了没?”
听闻此言,齐霄心头忽的有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他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握拳道:“我靠!江放!年龄可底线啊!”
“……”
江放握着钟吟的手腕,把人往身后捎了捎:“都能结婚了,你说成年了没。”
他不咸不淡地笑啐一声:“你们的脑子放在脖子上,只是为了增加身高用的?”
“说的也是。”
“不过我说小妹妹啊,”齐霄安静了几秒,又忍不住开口,“你摊上江放这种人,还挺倒霉的。”
江放:“?”
江放:“怎么就倒霉了?”
怎么就倒霉了。
他还有脸问。
这么可爱的妹妹,当然应该找个温柔体贴的哥哥,被他一心一意地捧在手心里疼一辈子才行。
摊上他们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可不是倒霉了么。
就算江放长相拔尖,身份地位也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但他还是觉得妹妹亏了。
指不定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这些。
当然,这话不能放到明面儿上说。
齐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眉宇之间仿佛带着无尽的忧虑。
“二十八年了,江放谈过几百个女朋友,”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模样认真又欠扁,“却还是个处。”
齐霄神秘兮兮地凑到钟吟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嫁给他,没幸福。”
“……”
江放这回直接踹了他一脚。
力道很重,齐霄防备不及,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疼得嗷嗷叫。
“卧槽,江放你他妈的下死手啊!”
江放瞥他一眼:“别开黄腔。”
或许因为钟吟身上的气质天生纯净,江放总觉得,她和自己曾接触过的那些男男女女都不是一类人。
他会下意识地把她当成小姑娘、而非女人。
齐霄刚才的那句话并不怎么干净,但在成年人之间,也不至于过分。
如若放在平时,他笑笑就过了,只不过身边有个小姑娘在,总觉得不太得宜。
齐霄和王铭风交换了一个奇妙的眼神,边揉着腿边道:“行嘛,我以后不在小妹妹面前说就是了。”
语毕,他又乖又怂地对钟吟道歉:“抱歉啊。”
钟吟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你们俩有事儿没,没事儿我带她回去休息了。”
没等两人回话,江放就准备拉着钟吟离开。
“等等!”
王铭风愣了下,附耳问他:“这段时间你还能不能出来玩儿了?”
江放给他一个“有事说事”的眼神。
王铭风:“就过段时间,酒吧不是搞愚人节活动吗,想问问你还能来不。”
这句话被钟吟听见了。
她说:“能的,我们只是形式婚姻,江放联姻以前能做的,以后也能。”
王铭风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嫂子,你误会了!这酒吧是我开的,正经场所,就是喝酒和玩儿,没别的,搞愚人节活动热闹得很,到时候让江放带你一块儿过去玩儿都行!”
“对啊,”齐霄也道,“真是正经地儿,还请了张青巡和alpha house来做live演出呢,一位难求的!”
愚人节活动一年一度,江放几乎每年都在。
要说多么有趣,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比平时更热闹一些。
钟吟应该从没去过这种场合。
江放本想替她拒绝,但又觉得,这小妮子一副乖巧的面孔,全都是装出来的。
她内心挺野。
会想去玩儿玩儿也说不定。
江放转过头看她:“想去么?”
钟吟确实从没去过酒吧。
她对这种吵闹的娱乐活动无感,但被齐霄说的张青巡的live演出勾起了兴趣。
张青巡已经出道二十多年,是无数人的青春记忆,钟吟从小听他的粤语歌长大。
不过,他近些年在谋求转型,做起了dj。
从传统到新潮的跨越很难,尤其对于一位深情情歌歌手而言。
张青巡目前还没拿到过职业dj领域的顶级大奖,但他几十年来积累的名气在那儿,经典作品依然流传于大街小巷,要把他请来做演出,不知得要有多少人脉和手段。
钟吟对电子音乐不感兴趣,但见偶像的机会确实此生难得,她不想错过。
钟吟的眼神亮亮的。
但在开口之前,她又迟疑了一下,抬起头问:“我就去见一下偶像,不打扰你们玩儿,可以吗?”
江放点了点头,对王铭风说道:“行,那我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