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酒店根据客户要求,送来了比较清淡的三菜一汤,都是迟晚平时喜欢吃的菜色,与此同时,还有工作人员去附近药店代买的一盒息斯敏。
这些都是池钊特别嘱咐的。
“吃完饭要不吃一颗这个药吧。”他起身去用电水壶烧热水,算着时间,等她吃完恰好开水会变温,用来服药再合适不过。
“息斯敏?”
“还是说你要吃中药?”池钊皱了皱眉,考虑可行性,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得去附近的中医院挂号开药,要么就是去集团在这边的基地自己抓药煎药。”
迟晚想了想,说道:“算了,还是吃息斯敏压一压吧,这个快。”
“如果吃了疹子还是痒、下不去,你必须要去医院看一下。”池钊把移动餐桌推到她跟前,强调道,“过敏的事儿,可大可小。”
“我自己心里有数。”迟晚拿起筷子,快速扒拉了几口,又转头去看电脑,她嘴里鼓鼓的,嘟囔着,“大家状态怎么样?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过敏,不需要特地休息这么多天,行程定的是什么我们就按照那个走,甚至可以考虑加快进度。”
“加快不了。”池钊一口否定掉迟晚的想法,“你当我们是敢死队啊?”
迟晚:“要不分两队?你带一队我带一队?”
“更不行。”
迟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池钊宽慰迟晚,“我知道你心里急,想快点结束飞m国去找程睦南,但是欲速则不达,你不是说和当地老药农交流之后又有了新思路吗?你配药方、试疗效,哪一个环节不需要时间?你本人不在,怎么保证每个环节都不出错?”
迟晚叹了口气,心焦如焚。
“先好好吃饭吧。”池钊劝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嗯。”
当晚,迟晚先马不停蹄地把进雨林一周的成果做了一份简报交给池钊,这是他集团公司需要的东西,这一点,她不能偷懒也不能怠慢。
同时,网络上关于程睦南的话题也始终居高不下,热门的评论像是有组织有规模似的,攻击的点和方向几乎一致,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被节奏带偏的跟风黑言论。
有人造谣程睦南已于两年前离开外交部,这回在m国宣讲是为了给他自己博取关注和流量,以便后续能借此机会牟利。
有人阴阳怪气地指责程睦南为什么能在外网账号上舌战群儒,却不敢在国内平台上开通个人微、博,然后底下一群人附和起哄说外网是你等屁民有资格上的吗?
还有人起底他的各种经历,添油加醋地编造小作文小故事。更有甚者,拿他姣好的外形条件做文章,声称这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演员”。
……
晚些时候,网安部门查封了一堆违规发布言论的账号,但依旧止不住甚嚣尘上的舆论。
由一些有医学背景的自媒体大v发布的《关于海湾战争综合征患者本身到底有没有“辐射性”》文章一经发出,就遭到了这群人的围攻,他们甚至没有读完文章,就无脑攻击up主是收钱办事。
事实是什么,他们不关心,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也很一致,就是利用各种机会抹黑中国gov、攻击所有与他们观点不同的人,党同伐异。一旦你身上有了脏水,那么你说的所有话都被打上了不被信任的标签,这就造成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辟谣还不一定能有效果。
迟晚自认为算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也是一个可以接受负面信息和评价的人,但是全网这样铺天盖地的,把程睦南当成“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局面,还是让她无法承受。
一种刺骨的寒意让她从头凉到脚,她不知道屏幕后面坐着的、敲下这些文字的那些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可以用这样滔天的恶意去对待一个和他们素不相识的人。
这个人还是曾经因公负伤、默默承受下所有伤痛的外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