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有一颗慈母心,对程文东这个说法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她捂着耳朵说:“他们是不会说话才叫的,等会说话就不爱叫了。“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两个学说话都早,过周岁就能磕磕巴巴说话,平常你揪我、我扯你的小打小闹改文斗,一天到晚就跟两只斗鸡一样嘎嘎嘎嘎。
偏偏也没有除他们外的人听得懂,落在大人耳朵里只剩呱噪两个字。
江心一直渴望的兄妹和睦的场面没有出现,龙凤胎的你争我斗尤为激烈,家里不能出现单数的玩具,否则绝对抢个天崩地裂,买什么都得买成双,很是浪费。
包括那辆一千多的法拉利儿童跑车。
程文东除了买回来第一天,碰到没有碰过,倒成了两个孩子的主要战场。家里地方小,江心一直没舍得再买一辆,二来有心治治孩子爱抢东西的毛病。
现在是便宜的小玩具,将来难道连别的都要买双份吗?她可耗不起。
她耗不起,孩子耗得起。
平野仗着体格好,霸占整辆车的驾驶座,其实这辆车很宽敞,坐两个小朋友毫无问题,偏偏两个都霸道。水竹揪着哥哥的头发,拿出拼命的架势也要把他从车上拽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哭是哭得天崩地裂,手是谁也不先松。
程文东在玄关就听见声了,头疼地捏着鼻梁,装作没看见进厨房。
厨房是江心的小天地,她坐在高脚椅上一晃一晃喝咖啡,从半开窗能看见孩子的动静,好似在欣赏。
程文东半靠在岛台上,蹭了一口,果然精神百倍,说:“这又是闹什么呢?”
江心耸耸肩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有时候一步错眼,就闹起来。
比起他还要靠□□撑着,孩子就不用。水竹凭着倔强终于把哥哥拽下车,自己喜滋滋才坐不到三秒,平野又卷土重来,“咿咿呀呀”要把妹妹拉下车。
阿姨整理好房间出来,知道这家的主人不管孩子吵架,问:“晚上吃点什么?”
江心一开始看孩子打架也着急,总想劝这个拉这个,后来发现一点好也讨不到,两个还会一起排挤她。
俗称窝里斗可以,横插一杠不行。
他们夫妻现在无视都很熟练了,自顾自跟阿姨说话,等孩子打累了再去抱。
一个抱一个,人家也要挑挑拣拣的。
两个都想要妈妈,又是新的一场纷争。
程文东双手空落落,叹气道:“我这是做错了什么?”
就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吗?
江心也承受不起这份爱,只觉得哭声在自己的耳边炸开,眼睛一瞪,说:“都不许哭了。”
这个家谁做主一目了然,孩子抽抽噎噎地收声,都是假哭,雷声大雨点小,眼泪都没几滴,不去演戏真是屈才。
程文东叹为观止,对自己居然能有两个这样的宝贝感到不可思议,心想既然不是遗传他,应该是遗传妈妈。
可江心想来想去,自己小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古灵精怪和难缠,只能归结于基因突变。
毕竟他们这样祖上没有龙凤胎基因的人生出龙凤胎,大家也都说是基因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