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心里颇有些复杂, 于自己来说遇到梁惊鸿,绝对是劫难,却与冬郎来说又是难得的机缘, 想来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顺心称意的, 冬郎能有个好前程,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何况, 到了这时候自己又矫情个什么,自那日进了别院,便木已成舟。
皎娘忽觉自己可笑,她人都在这儿了, 还想着独善其身不成,想到此,咬了咬唇侧过身子靠里侧躺了。
梁惊鸿大喜, 自是知道这般便是应了自己留宿, 虽她不应, 自己也不会走, 到底她让自己留下, 与自己强行留下,意义不同,既她应下往后便也顺理成章了,今儿当真是个黄道吉日。
天赐的好运哪还能不接着, 利落的熄了明烛, 只留榻侧的一盏小灯,脱衣上榻把帐子放下躺了, 床榻宽敞, 皎娘身子纤瘦, 又紧靠着里侧躺着,只堪堪占了很窄小的一条,外头空出老大一块地方来,梁惊鸿若安分的躺下,两人之间足以隔着楚河汉界。
却梁惊鸿哪可能安分,一躺下便直接挪到了里侧,伸手把皎娘抱进了怀里,皎娘吓了一跳,待要挣,却被他贴在皎娘耳侧道:“入夜有些冷,你身子弱,着了寒气可就不好,咱们挨近些暖和。”
皎娘终是忍不住道:“已快入夏,哪里还会冷,你,你且放开……”
梁惊鸿却吃吃笑了起来:“倒是我糊涂了,忘了已是快入夏的时节,夜里不冷,反倒有些热,既如此,皎娘怎还穿着这么多衣裳,岂非更热,不若我帮你脱了凉快凉快。”说着伸手便要解她的衣带。
皎娘忙伸手拦,却被他单手抓住手腕,另一手利落的探到腋下松开系带,轻轻一勾外衫便扯到了一边儿。
皎娘大急:“你,你……”你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来,反倒让梁惊鸿得了机会,把裙子也褪了去。
梁惊鸿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心知不能过分,虽觉她里头这身中衣十分碍眼,却并未得寸进尺,只脱了外头的衫裙,便拢了手脚,把人整个抱在怀里,道:“皎娘莫恼,你想想谁家睡觉是穿着衣裳的,这么着方自在,刚你不说热吗,这么着是不是凉快多了。”
皎娘纵活了两世,却都是韶华少女,日子过得平顺简单,碰到梁惊鸿,恰如一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遇到脸黑皮厚的大野狼,哪是对手,不过说了句快入夏,不会冷便被堵了个严实。
可被他这么抱在怀里,怎睡得着,便又道:“你,你放开些。”
不想她话一出口,梁惊鸿不仅未放开,反倒抱得更紧了些,叹息道:“皎娘啊皎娘,惊鸿可惦记好些日子了,今日好容易登堂入室美人在怀,恨不能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哪还能放开。”
皎娘气结不禁道:“这么着如何能睡得着?”
梁惊鸿瞬间来了精神,颇不怀好意的道:“若皎娘睡不着,不若咱们做些旁的,或许可以助眠,皎娘意下如何。”
皎娘再次败下阵来,索性直接闭上眼,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