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的本心自然不忍心看潘复落到如此下场,可又有些不敢提,早上若非这件事,也不至于闹成那样,险些不好收场,好容易平和了,自己若再提及,梁惊鸿万一又发疯怎么办。
心中顾虑许多,既想开口又不敢,颇有些纠结。
梁惊鸿从刚坐下便一直盯着她瞧,一个是皎娘长得好看,自己越看越喜欢,再一个也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或者说打什么主意。
故此只看她纠结的神色,便知是为了潘复,心里更酸了,自己输给个冬郎也还罢了,好歹人家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弟,怎么连潘复那厮都不如了。
虽心里酸,到底未发怒,梁惊鸿如今算是知道了,别看皎娘生得娇娇柔柔,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真要是来硬的,她便反抗不得,也绝不会让你痛快,若是放着低姿态跟她好好说,许能好些,更何况事关潘复,更让人从心里膈应,梁惊鸿如今是连潘复这两个字都不想听,尤其不想从皎娘的小嘴里说出来。
若不让她说,便的自己主动提了,况这件事早晚得有个了结,有句糙话儿说的好,疖子不挤不流脓,不把脓水挤出来,哪能好的了,他可不想往后皎娘再想起潘复来。
念头至此,不等她问起来,便开口道:“若你想问潘复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已从大牢放出来了,这会儿应该出城了。
皎娘愣了愣:“出城做甚?”
梁惊鸿眉头皱了皱:“往后你我的日子长着呢,总不好什么事都藏着 掖着,今儿索性摊开来说个明白,他潘复是个什么人,想来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有数的,若非为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至于他进大牢,的确是我使了手段,可他若真是坦荡君子,便我使再多手段也无用吧。”
说着停住口,伸手过去轻轻捏住皎娘的下颚,把那莹白一张小脸扭过来,与自己对视:“就冲着他曾做了你一年的相公,便我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也绝不会任他留在眼皮子底下, 若他想安生讨个活命,就给我滚的远远,若是敢踏进燕州城,便莫怪我心黑手狠。”
皎娘愣愣看着他撂狠话,倒是没想到他会放了潘复,这人不该是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吗,先头应承潘复只怕早已不耐,趁此机会岂会放过。
见她目光里俱是不信,梁惊鸿不禁叹了口气:“皎娘,我先头为了你确使了些手段,可那真是无计可施了方行此下策,你这会儿或许不信,待往后日子长了,便知我是真心对你好,只你安心跟着我,往后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皎娘未说话,只是微微别开头,挣开了他的手。
梁惊鸿倒不恼,本来就知她性子执拗,哪可能三言两语就缓了心意,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他相信,只要耐着性子使出水磨的功夫,慢慢的磨,就算她是块石头,也能磨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