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惊鸿见她答的认真,小脸上满是敬畏不禁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些没边沿儿的话,你真信啊。”
皎娘愣了愣:“圣上下旨如何不能不信。”
梁惊鸿:“旨是下了,不过却不一定是出于什么爱民之心。”
皎娘何曾想到他竟如此大胆,竟然敢编排皇上的不是,这不是上赶着活腻歪了,要是传出去,可是杀头灭族之罪,难道他当真不怕。”
一时间小脸都被他的话吓白了,咬了要嘴唇终是道:“你,你莫要胡说。”
梁惊鸿却忽的凑过脑袋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怕这些话传出去,皇上会砍了我的脑袋 ,皎娘这是担心惊鸿一旦丢了性命,你便成了寡妇吗?”
皎娘听他又胡说起来,眉头一蹙,转过头去,不打算再理会他。
梁惊鸿却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方又低声道:“其实,皇上是听说一位大臣家新盖了园子,大家伙儿去了的都说好,便勾起了皇上的心思,想去瞧瞧到底好在何处,可这么平白无故的往大臣家里去,却不妥当,便想出了这个与民同乐的主意,去那大臣家里逛了半日。”
皎娘愕然看着他,虽未说话,那点漆的眸子里,分明再说自己胡说八道。
梁惊鸿道:“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能编出来的,确有其事,至于与民同乐的的旨意,皇上下旨总的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头才行,总不能把那大臣叫来,指着他说,听闻你家的园子不错,朕想去逛逛吧。”
梁惊鸿说的惟妙惟肖,那神态语气活灵活现,好想他亲眼看见过似的,皎娘都忍不住想笑,抿了抿嘴终是没笑出来。
摸了摸怀里的雪团子道:“你这说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出戏本子呢?”
梁惊鸿:“你别不信,跟你说,举凡那戏本子里的故事,都是真的,便不十分真也有七八分,若不然,紧凭一个胡编出来的故事,连唱戏的都骗不过去,更遑论看戏的了。”
皎娘愣了愣道:“便是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梁惊鸿目光一闪:“我知你仍不信我的话,这会儿不信也无妨,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便吩咐韩妈妈给皎娘更衣。
皎娘这才回过神来:“更衣做什么?”
梁惊鸿:“你不是未出过门吗,这会儿园子里热闹,正好出去逛逛。”
皎娘待要说不去,梁惊鸿却眉梢一挑道:“怎么,莫非皎娘属意在下侍奉。”
皎娘脸色一变转身进屋里换衣裳去了。
梁惊鸿摸了摸鼻子,心道,如今自己可是愈发出息了,长这么大连自家祖父祖母都未侍奉过,今儿想侍奉人,却被嫌弃了,这往哪儿说理去啊。
想着的功夫,皎娘已走了出来,换了一件月白衫子,系了一条与自己身上袍子一样是绀兰色裙子,头发挽起,插了一支明珠钗,顾名思义钗头是一颗龙眼般大的珍珠,用细小的珍珠串在钗头,随着莲步光灿灿的熠熠生辉,故名明珠钗,与她耳上的明月珰正是一套,均出自玉生烟。
如今穿戴在皎娘身上,映着雪白一张小脸,竟仿佛连珍珠都黯淡了一些,容色生辉,如此美人,让自己怎能不爱。
皎娘被他看得颇有些不自在:“不是要去逛园子吗?”
梁惊鸿方回神,又打量她一遭摇摇头道:“这么着逛园子可不成。”说着让韩妈妈去取了帷帽过来戴在皎娘头上,整理好,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了几遍,遮的严严实实,方道:“这么着,便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