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心道这小娘子倒是个机灵的, 自己不过露出些微意思来,她便瞧明白了。孙婆子也不是多慈善之人,只是眼瞧着这惹人怜的美人遭那样的罪, 心里有些不落忍。
男人可不就喜欢那榻上的事儿, 折腾起来哪有个轻重,那位小爷瞧着就不是个善茬儿,这小娘子身子本来就娇弱, 又刚养的好些,哪里搁得住那位小爷撒开性子的稀罕。
真要是折腾坏了,那些郎中瞧不得,说不定还得叫自己过来, 到时候就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儿了,不如未雨绸缪,把事儿做在前头, 彻底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往后日子长着呢, 何必非急在这一时一会儿。
孙婆子略问了问两句, 便告退去了,周妈妈也匆忙跟了出去,皎娘心知必是去见梁惊鸿了,梁惊鸿把这产婆子叫来给自己看病, 为的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
皎娘虽知自己早晚躲不过这一难,到底能往后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本来就有些怕梁惊鸿, 先头是觉着他笑微微的脸上, 透着阴险算计,故此能避则避,如今经了那样生不如死的疼,更怕了,只不知那孙婆子的话他信不信,若信了又能拖上几日。
孙婆子这会儿心里可有些慌,今儿仍就是周妈妈跟那天那位姓李的管事去家里接的自己,去的时候正赶上儿媳妇出门不在家,便也没得机会跟过来见见世面。
从皎娘住的后院出来,孙婆子还在心里骂自己儿媳妇没运道,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一早跑出去做甚,倒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却根本不管儿媳妇出去是买菜去了,还是她让去的。
被周妈妈带到前头书房,瞧见榻坐在上首的那位小爷 ,孙婆子一颗心便有些扑腾,并不是因这小爷生的明俊好看,而是自己刚行的那点儿善心,怕这位小爷瞧出来怪罪自己,虽今儿才是第二回 见,可孙婆子却知道,这位小爷绝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因此有些战战兢兢,连脑袋都不敢抬,请安的声都有些颤巍巍的。
梁惊鸿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这般害怕是皎娘哪儿身子有什么不妥,忙道:“你莫怕,只照实里说,本公子断不会为难你,说吧,她身子如何了?”
孙婆子更不敢抬头了,只得低着脑袋小声道:“那,那位娘子的身子娇弱,上回伤的又有些重,虽见了好,却仍,仍的将养些日子,寻常待着无妨,却那房中事却还得等些日子才行。”
梁惊鸿一听,不免有些急:“还等,照你这么说,本公子还得吃素当和尚呗,那你给我个准话儿,到底得等等多少日子,一天,两天,不会是三天吧……”梁惊鸿惦记着那**蚀骨的美事,自然盼着皎娘早点儿养好身子,身子好了自己才能开荤吃肉,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