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叶氏忽有些明白梁惊鸿这荒唐念头是怎么来的了,当日在明楼上一眼瞧中皎娘,许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只想着把人弄到手,本以为不难,谁知竟是个嫁了人,有相公的正经女子,即便梁惊鸿这般品貌家世,也是谨守规矩能避则避,可越是这般这魔星越是撂不开手,愈发使出千般手段来谋算,费了大心思自然爱惜在意些,一在意便免不得要吃醋,故此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儿收拾潘复。
以梁惊鸿的性子,绝无可能让潘复过顺当日子,不整死都是心怀慈悲了,如此大费周章,说到底是嫉妒潘复是皎娘的相公,说到底男人都一个样,只要是心里在意的女人,都恨不能藏得越深越好,给别的男人瞧见都不乐意,更何况肌肤之亲,先头嘴上虽不说,心里到底遗憾,不想竟有如此意外之喜。
大喜之后,便理所当然的把皎娘视作了自己的女人,也因此起了娶她的念头,只不过这个念头实在糊涂。
想到此便道:“虚名也是夫妻,三媒六证名份既定便不能转圜,她已是人妇。”
梁惊鸿:“人妇如何?”
叶氏:“人妇再嫁便是二嫁,你难道要娶个二嫁的妇人做梁府的六奶奶,便你再喜欢,家里也不会答应,更何况,你的婚事想来也轮不到家里做主,你这会儿正在热乎头上,便想把什么都许给她,你是一片真心却也得想想,这名份她可承的住吗,再有,我瞧她是个有主意的,便是你想娶,只怕她也不会嫁的。”
梁惊鸿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说不嫁就能不嫁的。”
叶氏一惊忽觉自己眼皮好像又挑了起来,忙道:“你是要做什么?莫忘了,再怎么着她还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吗?梁惊鸿颇嘲讽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满是墨迹的纸来:“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