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被哭包美人折服> 第50章 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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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以身为饵(1 / 2)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放在哪儿都能发挥神奇功效。


姣容公主坠湖受了风寒,一下子成了太师府被捧在手心的香饽饽,所有人都在为公主的病情忙碌忧心。


魏平奚在清晖院成了没事做的闲人,甚至方才外祖母派人传话来,让她近日避着些季青杳,省得再闹出无法收拾的乱局。


四小姐无聊地要发霉,一颗豆子扔进嘴里,咯嘣一声,她故意咬得响:“你说我这表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算是我小瞧她了,原来她也没那么蠢。知道她这招叫什么吗?”


郁枝握着小木槌为她捶腿,昨夜做噩梦又踹疼了四小姐,她在努力且用心地赎罪。


不愿教公主的事影响某人的心情,她道:“在清晖院呆着没人招惹不也挺好?”


“好什么?季青杳在府里留一日,外祖母都不肯要我出清晖院,这不就是变相的禁足嘛。”


她伸直一对大长腿,懒洋洋靠在椅背:“这一招呀,叫做‘横的怕不要命的’,她和我玩命,本小姐玩不起,玩不起就成了现下的僵局。


“这下好了,府里发生什么我都不晓得。你想呀,她不惜自残,肯定还有后招。”


郁枝放下木槌为她揉捏小腿:“她有后招,那就见招拆招,再厉害的高手总要对方出招了才能回招。”


“这话不错。”魏平奚闭上眼:“随便罢,她有她的后招,我有我的盘算,弄不清我怎么死的,这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她沉眸思索:“翡翠,拿纸笔来,本小姐要写几封信。”


“写信做什么?”


她好笑地瞟了郁枝一眼:“闲着没事,断一断前世情债。”


“……”


旁的且不说,上辈子能为她殉情,实在是情深义重。


魏平奚自认和那些人没那么深的情分,真要论起来,她不过是替艳姬赎身,帮她报了灭门之仇,而后问她要不要跟自己走,当养在后院的一只花瓶,偶尔那花瓶还要供她取乐作画。


从那天起,花楼的花魁甘心乐意成了她别院的一员。


人心深浅,有时真是看不透。


有的看着慈悲,内里早不知犯了多少杀戒。


有人看着放荡,却也用情至深。


真真假假,全然不能凭一双眼来看。


她在给艳姬写信,就是别院里腿生得最漂亮的那位。


信写完,她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想起与宋家嫡长子不多的几次见面。


初见她帮了他,再相逢她救了他,真就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一帮一救,累得对方为自己跳河,偏偏她心里并没有这人的影子,只记得她做了什么,连那人长相现在都记不真切。


造孽。


她埋头写信。


郁枝小意殷勤地伺候她,明眸荡起一丝浅笑。


看来四小姐也没她想得那样无情,至少她在乎那些为她殉情的人,在乎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白宣重新铺好,魏平奚捏着笔杆悬而不落。


“怎么了?”


魏四小姐叹了叹:“作孽啊……”


郁枝摸摸鼻子,心道:你也知道造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那些人?


魏平奚十四岁前往北域遇见北域圣女,当时她不知那人是圣女。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那女人邀请她同行,同行便同行,一路发生不少趣事。


事后得知她是为阅尽天下美人而来,又得知她丹青一绝,女人提出要她作画一幅的请求。


能做一方圣女的人岂能不美?


十四岁的魏平奚心无挂碍两袖自在,最爱做的是天下文人不耻之事,我行我素,提笔可画山河,画日月,当然也可以画美人。


她嬉笑道:“我这支笔不是寻常的笔,笔下只画不穿衣服的美人。”


那女人深深地看她,扬唇笑起来:“好呀。”


一句“好呀”,成就她人生第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两个时辰,看光了女人身子。


北域女子热情开放,那是一场很美的邂逅。


临走时女人递给她一枚信物,是一把长约三寸的弯刀,也是魏平奚为数不多喜欢的物件。


写给北域圣女的信四小姐用了将近半个时辰,酸得郁枝醋坛子翻了又翻。


魏平奚总算搁笔,想要人为自己按揉手腕找不到那道身影,她眉头一皱:“枝枝?”


“死了!”


郁枝在门外赌气道。


“死了怎么还会说话?”魏平奚起身走出门,和她一起坐在门前的石阶:“腕子疼,揉揉。”


郁枝抓过她的手,四小姐啧了一声:“轻点,这么大劲儿把手弄扭了,晚上可怎么过?”


“……”


相处这么久郁枝算看明白了,这人就是话本子里所说的‘恃美行凶’,仗着脸好看,肆意妄为。


她认命地放轻力道,悉心为她按揉起来。


腊月天,风是寒的,吹在脸上给人意想不到的清明。


魏平奚还在想上辈子为她殉情的人,男男女女,说起来她与他们关系并不亲厚,有的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却累得他人舍命。


她行事一向讲究快活,不问明朝,知道前世身死以后的事,内心受到的触动可想而知。


“本小姐喜欢你的身子,你可要守好你的心。你若爱我,我回应不起,就只能丢了你,再不见你。”


郁枝的脸不知是被冷风吹得白,还是本身就白,她笑了笑:“谁、谁爱你了?”


她干脆不再吱声,接着当一个锯嘴葫芦。


“最好没有。”魏平奚重新扬起笑:“快过年了。”


……


快过年了,公主殿下给府中各人的礼都丰厚许多。


礼多人不怪,遑论送礼的是天家尊贵的姣容公主,陛下对这女儿宠爱非常,几乎算得上有求必应。


魏夫人在廊下看着魏平奚和郁枝吹冷风,看了不知多久,转身又去后厨熬了一碗姜汤。


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宁游也在后厨忙碌。


“公主怎样了?”她多嘴问一句。


“受了风寒,这会烧起来了,神志不清醒,一个劲儿地喊娘娘呢。”


魏夫人点点头,没多余的反应,顺口道:“有娘娘在,公主定然会安然无恙。”


“但愿如此。”宁游叹息。


熬好姜汤魏夫人拐回清晖院亲眼看着女儿喝下满满一大碗,这才放心离开。


回房,颜晴盯着放在桌上的礼盒,没急着去拆,反而坐在蒲团捻动佛珠,须臾入定。


等颂完好长一段经文,她释怀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尊玉佛像,算是投其所好这礼物送到了心坎。


颜晴面上有了淡淡的笑容,拿走玉佛像,便见盒子藏着夹层。


她从夹层抽出一封信。


信很薄。


颜晴怔怔看着这封没有署名的信,笑意微僵。


信拆开,里面内容极短。


只一个字。


娘。


窗外风雪势疾,魏平奚拍拍衣袖,牵着郁枝的手回房取暖。


“母亲真是的,要我喝那么一大碗姜汤,姜汤味冲,我舌头都麻了。”


“还说呢,你自己在外欣赏风雪,还要连累我……”郁枝吸了吸鼻子,歪头打了个喷嚏。


这副娇弱身啊。


魏平奚支使翡翠去请府里的大夫,喝过药搂着郁枝上床休息。


郁枝埋在她怀里,借着生病哭得一塌糊涂。


……


娘。


在喊谁娘?


谁在喊娘?


魏夫人双手颤抖,目色疯狂:谁又是你的娘?!你的娘是颜袖,不是我颜晴!


她前前后后在房间走了十几趟,气喘吁吁,冷汗浸透衣衫。


这封信总不会是一场逗人玩的小把戏。


她冷静下来,将那信撕得粉碎。


也是这一刻她终于想明白公主为何要跳湖。


跳湖是为钓鱼。


以身为饵,太师府所有人都是她的鱼。


这一跳,碍于皇室血统,逼得娘不得不令奚奚禁足清晖院。


这一跳,同样碍于骨肉情深,颜袖为了女儿不再犯傻寻死,必会做出诸多退让。


这一跳,以病弱之躯,给的是她上门看望的机会。


公主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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