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被哭包美人折服> 第34章 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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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的温柔(1 / 2)

冬日,有风有雪,庭院白梅开。


天色暗下来,郁枝折了一支瘦俏梅枝插在白瓷瓶,好心情地盯着梅花反复欣赏。


四小姐不在这。


四小姐带她回来后用过晚膳被喊去后院老夫人住的地方,现在还没回来,祖孙两人估计有说不完的话。


郁枝摸出袖袋里的一两银子,与她随行带来的‘小金库’放在一块儿——几十粒金豆,十几片金叶,四小姐富得流油,鲜少有赏她银子时。


一两银放在里面格外突兀,郁枝眉眼绽开温温柔柔的笑。


明漱院。


老夫人和魏夫人听完孙女/女儿汇报这一日的行程,包括如何甩开颜家四兄弟,事无巨细,一通话说下来她们好似跟着小辈滑雪射箭玩尽‘火焰山’诸般花样。


“年轻人有活力,京城好玩的地方多,有机会多去逛逛,逛完说给老婆子听。”


她一把年纪最喜欢和小辈相处,尤其样样出挑的宝贝外孙女。


颜家多儿子,老夫人有二子、二女,大女儿贵为中宫之主,为陛下先后诞下公主、太子,小女儿嫁予仪阳侯为妻,子嗣最多,三子一女。


奈何三个外孙与老夫人不亲近,老夫人更瞧不上外孙的品行。


等到儿子这一辈儿媳生的全是小子,纵使她再宝贝孙子,宝贝了一个又一个,说实话,有点腻。


孙子到底没有外孙女养眼。


而在外孙女之中,远在千里之外的奚奚宝贝比起住在深宫的公主殿下更讨老夫人喜欢。


人与人讲究眼缘,同为外孙女也有远近亲疏。


盖因人心是偏的,真正做到不偏不倚的极少。


“你去罢,喊枝枝过来陪老婆子说说话。”


“是,外祖母。”


魏平奚提裙起身:“母亲,孩儿先下去了。”


颜晴看她哪哪都好,目光温煦:“去罢。”


“奚奚这孩子,也不知随了你和侯爷谁。”老夫人笑道:“这模样和这性情,外人觉着扎眼、叛逆,我瞧着挺好。”


“自家人说好才是真的好。管外人说三道四呢?”魏夫人低垂眼帘,轻吹一口茶气,慢饮碧螺春。


……


天光昏昏,地上覆盖积雪,途径梅林,翡翠玛瑙一左一右提着灯笼为小姐照明。


“北方的雪厚沉,声势也和咱们陵南府不一样。”魏平奚伸出手,雪花融化在她掌心。


“谁说不是呢。小姐,慢点走。”


从明漱院出来,路过‘点绛池’,穿过梅林,行过一道道垂花拱门,往前走百步有余魏平奚回到外祖家为她安排的清晖院。


清晖院,郁枝捧脸欣赏梅花的冷与俏,白与洁。


“回姨娘,小姐回来了!”金石跑来报信。


得知四小姐回来,郁枝眉梢微喜,起身提着裙角往门外迎。


风吹动她乌黑柔软的发丝,锦缎衣裳贴合妙曼的身段。


庭院通明,虽是夜晚却有白日见不到灯火重重。


脚步声欢快叠来,魏平奚抬眸,在温暖的灯光中见到朝她欢喜走来的美人。


美人起初是走,而后小跑,金石银锭在她身后小心嘱咐“路滑”。


郁枝小跑着跑进四小姐怀抱,魏平奚下意识张开双臂拥她入怀,软香陷落,令人有一霎的失神。


风雪又起。


吹灭那分‘灯火阑珊处’的惊艳。


“也不怕跌倒,天冷,怎么不在屋里等?”魏平奚半搂着她进门。


瞧见这般景象,金石银锭不免为姨娘感到欢喜——从没见过四小姐待哪个女子这般好呢!


“还好,路不是很滑,又不是一直在庭院站着,我不冷。”


她身上衣衫被风雪吹冷,心竟然比往常要热乎。


进门,暖融融的热浪扑来,金石银锭为主子奉茶。


茶香四溢,四小姐哼笑:“今晚这么热情?往常见了我可没提裙小跑来迎。”


她拐着弯说郁枝素日疲懒不拿她当主子,有点像调.情,还有点小责怪的意味。


郁枝一阵心虚,实话实说:“这不是今日输了好多银子嘛……”


事后回想起来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败家,得亏了她跟的是不差钱的主,换个不够富裕的,把她卖了来偿的心都有了。


那么多银子,她也是倒霉,脑子发热不管不顾都输进去了。


也不能说“都”,余了一两。


她为四小姐感到心疼肉疼。


伤了四小姐的银钱,她迎一迎她,多冲她笑笑,理所应当。


魏平奚先前想到了这出,听她果真如此的回应,倒生出一丝半点的不舒服——不白败她的银子,作为她的妾竟不能起身多迎迎她?


她怪性发作:“外祖母想要你陪着说说话,收拾收拾,去明漱院。”


“啊?”郁枝愣在那。


金石银锭一愣,赶紧打点姨娘出门要穿的裘衣,要抱的手炉。


她才回来,郁枝和她说两句话就被‘赶’出门,走在去往明漱院的路上她心情低落。


银锭看她捧着小暖炉一言不发,以为她是为即将拜见老夫人感到紧张,宽解道:“姨娘人见人爱,老夫人见了肯定也喜欢。”


郁枝不愿让人为她担心,勉强打起精神来。


“郁姨娘,里面请。”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来迎,郁枝受宠若惊。


“妾身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康。”


她盈盈行礼,一身雪白裘衣,脖颈围着圈绯红毛领,巴掌大的小脸模样是顶好的。


“喊什么老夫人,先前进门时喊的什么,无需改口。”


郁枝睫毛微动,嗓音清甜:“谢过外祖母。”


“坐。”


“是,外祖母。”


“既喊我外祖母,便是一家人,莫要拘谨。白日奚奚带你玩去了?玩得好吗?”


“很好。”郁枝脸红:“就是输了好多银钱。”


这事老夫人在外孙女那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外孙都不觉得这妾败家,她没必要上赶着给人添不痛快。


她细细看着郁枝那张脸,那双眼。


“你知道荆河柳家吗?”


同样的问题短短几日被祖孙二人提及,郁枝摇头。


她不知荆河柳家,老夫人说不清是喜是忧:“荆河柳家,退回几十年是我大炎朝名门望族,可惜得罪了太后,满门倾覆。


“皇权是把锋利的剑,这剑要斩向柳家,柳家真就如命数将至的柳树倒下去。


“所以说不要得罪皇家人,这世上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心里要有数。有数的人活得长。”


这话满含深意,郁枝心里一沉:“妾会伺候好四小姐。”


敲打是一层意思,不让她以柳家血脉的身份为外孙带来风险是另一重意思。


如今她只懂了前一层,迟早会懂得第二层。


故人之后与最疼爱的外孙相比,自然外孙女是老夫人手中宝。


“这册子你拿去罢。”


装订精美的画册置于几案,当着老夫人的面郁枝不敢乱翻,珍重地捧在怀里,识趣告退。


回清晖院的途中风雪渐大,郁枝满脑子都是“荆河柳家”。


先前奚奚和她提荆河柳家她并未多想,确切的说,是不敢多想,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家族她不敢想能与其有何干系。


可老夫人今晚提了。


祖孙二人不会闲来聊天都会聊到同一家一姓。


荆河柳家,自是姓柳。


阿娘也姓柳。


郁枝思及老夫人所言的“满门倾覆”,忽觉一阵冷意从脊背袭来,她打了个寒颤。


“姨娘?”


“无碍。”郁枝稳住心神,疾步穿过风雪。


“回小姐,姨娘回来了。”


魏平奚躺在软榻假寐:“她看起来如何?”


“神情与往常无异。”


“下去罢。”


玛瑙退出去。


四小姐暗暗松口气。


外祖母召见枝枝,会说什么做什么,她虽有大概的猜测,也难免担心郁枝受到伤害。


那么娇弱的人,连她给的风雨都承受不起,遑论外面的腥风血雨,皇权威慑?


郁枝迈进清晖院的门,重新恢复面上的明朗笑容。


“回来了?”


“回来了。”郁枝放下红布裹着的画册。


“去洗洗。”


“嗯……”


四小姐喜洁,身上带着外面的寒风冷雪断不能上她的床。


郁枝转身拐入浴房,魏平奚慵懒的身子倏尔挺直,长腿迈开几步走到桌旁拿起那本画册。


画册掀开,她轻啧一声。


这就是外祖母送给枝枝的礼?


礼重了点,保不齐会羞死脸嫩皮薄的某人?


四小姐一页页掀开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感叹外祖母疼她,这东西都能给她找来?


视线停在某一页,她唇角扬起:这个看起来很不错。


一时看得忘记时间,直到浴房传来动静,魏平奚警觉地将画册归回原样,人继续躺在软榻休憩。


郁枝赤脚踩在羊毛毯,细白的小腿烛光下好似会发光,纯白里衣裹着娇躯,娉婷婀娜。


眼见四小姐在软榻睡得香,好奇心起,她解开红绸,翻开里面的册子。


装帧精美的画册甫一掀开,她脸倏地涨红。


按理说为妾几月她早不是当初未经人事的卖花女,入目的露骨画面仍旧惹得她像抓着烫手山芋似地扔出去。


别管是不是老夫人送的,画册在半空扬起美妙的弧,她心一阵猛跳。


这可不能让四小姐看见。


郁枝揉揉滚.烫发红的脸,弯腰捡羊毛毯上的册子,想‘毁尸灭迹’。


腰身弯下去,指尖方够着画册的边,魏平奚睁开眼,明知故问:“捡什么呢?”


冷不防有人出声,郁枝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跪在上面。


四小姐意态慵懒地打了哈欠:“来,拿来给我瞧瞧。”


郁枝惊魂未定:“不不不,不能给你瞧!”


“……”


不瞧就不瞧,换个说法没准就能忽悠过去,偏偏选了最激起人叛逆的法子。


魏平奚长身而起:“若我一定要看呢?”


郁枝不知这册子早被她翻过,连忙抱紧怀里的画册:“这是老夫人给我的,想看你再去找老夫人要。”


她声势弱下来,小声道:“真不能给你看……”


她还想沾了枕头好好睡一觉。


且白日做过一场,入夜再来,恐有……她偷偷瞥了四小姐一眼:恐有纵.欲之嫌。


魏平奚做足了“偏要看,一定能看”的样子,逼得美人步步倒退,退无可退,郁枝跌在地毯不起来,含泪欲泣:“你怎么这样呀……”


“我哪样?”


“霸道、蛮不讲理、恃强凌弱!”


四小姐半点没有被骂的自觉,伸手扶她起来,好声好语:“不想让我看那你就捂好了,莫要辜负外祖母送礼的心意。”


郁枝红着脸暗啐她。


“累了罢,早点睡。”魏平奚牵着她的手来到床榻前。


床帐挑开,她解衣先躺上去。


郁枝思来想去原想将画册垫了桌脚,碍于到底是老夫人所赠,她胆子没那么大,退一步画册塞进梳妆台暗格,打算让它不见天日。


忙好这些她小心翼翼爬上床——四小姐已经睡了。


睡时的四小姐温良无害,是降落人间真正的仙女,郁枝着了里衣里裤躺在她身侧,盖好被衾,跌入奇异梦境。


梦中回到她五岁那年,梨花如雨。


阿娘躲在屋里哭声悲切,她以为阿娘在哭爹爹,跑过去安慰几句阿娘搂着她不撒手,一会说她生得好,一会又说她不该生得这么好。


说话颠三倒四,她被阿娘吓着了。


梦里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向她逼近,像神话传说里怪兽的爪子。


她呼唤阿娘,阿娘远在天边,郁枝急得挣扎,猛地看去,却见怪兽慢慢现出丑陋的身形,脑门顶着闪闪发光的“太后”二字。


她吓得失声,汗湿脊背。


魏平奚郁闷捂着被踹疼的小腿,疼得想骂人。


谁家的妾睡觉还打把式?


她的妾不仅打把式,回回精准打击,这次长进了,对她又踢又踹,活像上辈子欠她似的。


气死了。


她气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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