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晚上这么一通折腾,沈乔睡得比平时更好。早上起的也晚。
醒来时没看到沈望,一二楼都找遍了。于是她去问王婶,知道沈望去哪了吗。
王婶正给老人家擦洗身子,听到沈乔的话,她直起腰,边拧着毛巾边答:“早上问了我些问题就没见着他了。”
沈乔疑惑:“问问题,什么问题?”
“问我认不认识小喃。”想起来沈乔不知道小喃是谁,她又补充一句,“你们昨天应该遇到过那个小男孩,小望好像找他有些事,和我简单描述了下他的外貌,我一听就知道是他。”
小喃?
沈乔想起来了,应该是昨天踹她的那个小孩子。
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来还气了半宿。
莫名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沈望没说他去找他干什么吗?”
王婶摇了摇头:“那倒没说。”
她把毛巾挂在衣架上抚平:“小喃那孩子从小就皮,不听话,喜欢对人动手。你们昨天没受欺负吧?”
“还说呢。”沈乔一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在椅子上坐下,身子懒洋洋的趴在桌面:“昨天他缠着沈望非要玩他的手机,我过去赶他走,结果他还踹了我一脚。”
王婶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孩子,就是被他家里人惯的。待会我上门和他家里人好好说说,给你讨个说法。”
阿喃是孩子,在王婶眼里沈乔也是孩子。
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啊,她家孩子更加受不得委屈。
沈乔一听这话,感动的又往王婶怀里钻,说还是婶子对她最好。
王婶早就习惯了她这个闹腾性子,宠溺地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没踢疼你吧?”
“疼死了,那小破孩,要是让我逮到他,非踢回去不可!”
听到她的话,被拎进屋的当事人早吓哭了,腿打着哆嗦想要出去。
但是衣领子被身旁高出他几个头的男人拎着,没法动弹,只能认命似的杵在那。
王婶瞧见人了,忙让沈望先把手松开。
阿喃见到熟人,似找到靠山一样,忙叫着王奶奶救我。
王婶走过去,让沈望有什么话好好说。
沈望无声看了阿喃一眼,这才将手松开。
估计是一路直接拎过来的,衣服领子都起褶了。
阿喃胆怯的小心抬眼看他,哪里还有昨天半分嚣张。
沈望本来就是个看上去冷冰冰的人,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张好看的脸也像是地狱里的阎罗一样。
“道歉。”
语气低沉,话语简洁,半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阿喃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和沈乔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踢您的。”
虽然挺生气的,但见他都道歉了,而且他也吓的不轻,沈乔姑且原谅他了。
但是还不忘教导他一句:“以后可不许再这么没礼貌了,知道吗?”
他听话点头:“知道了。”
小家伙是被王婶送回去的。
沈乔问沈望:“你就这么把他拎过来,他家里人什么都没说?”
看他这个脾气,一看就是从小被溺爱长大的,能养成这种没礼貌的孩子,估计也不是什么讲理的家长。
哪这么容易就同意自己的孩子跟过来道歉。
沈望说:“随便吓唬了一下。”
随便吓唬?
沈乔好奇:“怎么吓唬的?”
他轻咳了一声,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好在他们不懂法。”
沈乔明白了,估计是瞎编了一条并不存在的法律。
生怕自家孩子留案底的父母这才肯放人。
沈乔笑他:“想不到你还会骗人。”
他也是头回,好在镇定,并没有露出破绽来。
沈乔采访他:“骗人的感觉怎么样?”
他实话实说:“还行。”
沈乔挑眉:“哦?”出乎意料的回答,还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这种撒谎骗人的手段的。
他补充一句:“挺实用的。”
沈乔突然有种愧疚感,这让她想起小学时候班主任常和她说的那些话。
她的存在就是搅屎棍,自己不爱学习,还专门带坏别人。
现在沈望也被她给带坏了。
她长叹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和沈望说:“偶尔撒个小谎无所谓,但骂人是个坏习惯,你可不能学了去。”
沈望微微抬眼,似有不解:“骂人?”
沈乔也没打算和他多做解释,只是让他继续做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娇俏小荷花。
沈望明显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眉头皱了皱。但好歹也没说什么。
沈乔早就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之中变得无法无天了。对待他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以往还会顾虑一下他那个别扭的性格,因为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得这位大小姐不高兴了,所以每一句话都会在心里反复斟酌好几遍。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和他讲话永远是嘴比脑子的反应还要快。
也就是俗称的,说话不过脑子。
“等我毕业了,我想先去冰岛待半年。”
沈乔已经早早的开始规划起自己的未来了。
沈望点头,没出声。
沈乔接着说:“然后再去澳大利亚看袋鼠。”
沈望仍旧点头。
沈乔告诉他自己为什么想去澳大利亚,她说:“听说澳大利亚那边袋鼠多,你觉得我去了能打赢袋鼠吗?”
很无厘头的一个问题,他却很认真的提醒她:“你连老鼠都怕。”
沈乔被他的认真逗笑,捂着肚子在那里拍自己的大腿。
她说:“沈望,你的智商为什么不能平摊一点给你的情商。”
她又说:“你真的好可爱哦。”
在王婶家没待几天他们就回去了。沈望的工作本身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再加上沈乔也要忙着准备毕业的事情。
过年期间胡吃海喝的那些总得还回来的,老师因为沈乔的体重涨了九十五斤而震惊到难以置信。
沈乔也在她的震惊之中被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半个月内瘦回原来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