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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可能性——李寒山(2 / 2)

庆功宴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顾之行时间本来拍得就满,路上又恰巧堵车,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她刚推开宴会厅门,便一眼看见李寒山,这也无怪乎,毕竟他清越卓绝得有些过分。他似乎有些热了,袖口微微挽起,臂弯挂着西装外套。这会儿他们在聊着什么,他身边围了一群c市系统的熟面孔,看来这次庆功宴倒是引了不少人来攀关系。


新闻媒体的人员背着摄像机,倒是一刻不敢怠慢。


顾之行进宴会厅没多时,一帮人便前来敬酒寒暄,这倒是无法避免的应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几句,手边酒杯的酒倒是一滴不少。


她酒量倒也不错,但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不想喝的酒是没人敢让她喝的。


宴会厅的暖气开得很大,她只觉得昏昏欲睡,不经意朝着李寒山那边看了眼,却正正对上他视线。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李寒山黑眸碎光浮动,清俊矜贵的面上有了几分酒后的薄红,唇边笑意清浅。


顾之行也扬了下下巴示意,随后便移开视线。


没几分钟,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便走向了顾之行,对着她耳边耳语几句。


顾之行颇有些惊诧,随后起身便对他们道:“抱歉,今天恐怕不能进行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她朝着他们点点头,拨开人群,离开了宴会厅径自进入地下停车场。


顾之行拉开后车门,一只手便迅速从里面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收,接而搂住她的腰部,欺身将她压在车后座,带着几分酒意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李寒山呼吸有些急促,禁锢着她的身体,带着几分热切的渴望。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黑眸含着水雾,眼角微微发红。他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像是疲倦了一般闭上眼。


顾之行平复了下呼吸的节奏,有些无语,“看来醉得不轻。”


好几秒,李寒山才从喉间懒懒地挤出一声“嗯”


顾之行拿起车内冰箱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又蹙眉,“还是一股酒味儿。”


“抱歉。”李寒山仰头看她,仍是笑着的,话音很轻,“最近几个项目等着我批,他们红了眼,总想着让我松口。”


“王家那几个人?”顾之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点能耐,把你给喝趴了。不过胃口这么大,倒是不怕死。”


“亡命之徒。”李寒山狭长的眼睛弯了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且看着吧。”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想送你回酒店的,现在看来,只能你送我回家了。”


顾之行耸肩,“那你先松手。”


李寒山的热气扑在她耳边,他闷闷地声音响起:“再一会儿。”


几分钟过后,顾之行终于坐到了驾驶座,“我们才几天没见。”


“十一天。”李寒山声音有些沙哑,他黑眸认真,“算上今天上午,是十一天半。”


顾之行:“你的严谨可以放到别的地方。”


李寒山:“比如跟你们公司的谈判吗?”


顾之行:“……”


一路无言,没多时,顾之行的车停在了他所住的公寓。


她拉开车门,摇着头扶起李寒山,指纹开锁后将李寒山扶到沙发上,“我刚刚点了外卖,你自己看看选解酒汤还是解酒药。”


她刚转身,李寒山便站起身,环住了她的腰部。


顾之行:“……?你能站起来?”


她转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眸,并无半点醉意。


顾之行这才陡然想起,他在官场沉浮几年,心思本就深沉,怎么可能是在应酬场上喝醉的主儿。想到这儿,她翘起小腿踹他,却被他一只腿勾住禁锢。


顾之行:“……”


她道:“行吧,我动不了了,你的机会来了。”


李寒山:“……”


他低笑出声,如大提琴般醇厚。


好一会儿,李寒山才道:“你之前在这儿种的花都开了,你不想看看吗?”


“还活着啊?”顾之行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转头,“走走走,带我看看。”


李寒山应了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去了阳台。


满盆挤满了花朵,淡粉色的花瓣羸弱地在微风中轻晃动,馥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之行用手指轻轻逗弄了下,“之前明明只是一株小苗呢。”


“是啊。”李寒山凝视着皎白月光下的她,低声道:“我们上上次见面,它还是一株苗,如果今天你不来看它,下次就不是花期了。”


顾之行听懂了言下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话怎么一股子患得患失相思成疾的味儿啊?”


李寒山面色不变,眉眼弯弯,“陈述事实罢了,你的用词过于主观。不过,也是事实。”


他顿了下,揽住她的腰,再次热切地吻下她的唇瓣。


月光清冷,蝉纱般的云增添几分神秘的浅淡的阴翳。


李寒山从小便接受寡食少欲那一套,在很长时间里,他如同下棋一般规划着人生,但为什么偏偏遇到顾之行这个乱下一通却又自圆其说的对手。那些被克制下的**,原来不会消失,只会以某一点某一人为契机喷薄。


一盘棋下到如今,满盘狼藉。


李寒山吻得愈发激烈,手不自发拥住她,一手揉搓着她的黑发。


那场如镜花水月般的前世之梦已经过去多年,在陆陆续续的忘却只留下模糊的剪影。每每触及,只觉得满心的恨。他分不清这恨意从何而生,为何而来,但他只是觉得这恨如果只用来恨实在太不甘。


它应溶于骨血中,以生命镌刻,在恨的根里埋下一颗心。


漫长的充满情热冲动的吻过后。


李寒山后退半步,松了下领带,“你是明天八点半的航班?”他又侧过脸去,“时间不早了,洗漱下早点睡吧,明天我叫你。”


顾之行:“……?”


她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他的领带,曲起膝盖顶住他腹部往墙上一抵。


顾之行:“你认真的吗?”


李寒山:“那你是认真的吗?”


顾之行:“波特,你胆敢用我的魔咒攻击我!”


她说完话,没忍住仰头亲了上去。


李寒山低头迎吻,之后,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侧、肩上……


月亮羞于见他们的缱绻,悄悄躲入云中。


顾之行拍了他的肩膀,拉开距离,“我突然想到一个——唔——”


李寒山堵上了她的嘴。


最理智的人最先发疯,最滑稽的人最后动心。


有的人相思成疾,有的人却还没心没肺。


命运怎么会如此不公,但所幸他却乐见她如此自由,不受束缚。


“我还没说刚刚我的想法。”


“嗯嗯,听到了,很幽默,”


“……李寒山。”


“你说吧。”


“就是我突然想,你在古代当官的话会不会很傻。”


“这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要磕头。你说古代那么多官儿不行,会不会都是磕头磕傻了。”


“……”


地狱酷哥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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