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正说着,顾之行便出了房间。
他望过去。
顾之行穿着休闲外衣,披着件黑色风衣。灰色的针织帽压住蓬松的黑发,显露出一双眼角微微挑起的修眸,愈发显出几分不羁俊美来。
虽然是日常穿搭,但李寒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想了几秒,道:“你要出去?”
“你出去干什么?”周如曜探出脑袋,一嘴的巧克力屑,“这么冷的天,你感冒了怎么办?”
李寒山没忍住道:“刚刚周如曜还说要吃火锅,不然我们和酒店预订下怎么样?”
“嗯,不了。”顾之行顿了下,表情云淡风轻,“我有约了。”
她扫了他们几眼,表情有些怜悯,“明月找我有事。至于火锅和打游戏,嗯,你们搞吧。”
顾之行话音轻飘飘的落下,一出门,走了。
酒店门关上。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周如曜:“你想吃什么锅底?”
李寒山:“……”
他扶住周如曜的肩膀,指了指门口,“门在那里,出去吃吧。”
周如曜:“……”
周如曜:“一个人吃火锅怎么算吃,算了,我还是出去把阿行拽回来吧。”
李寒山眉毛跳了下,深呼了口气,伸手把想追出去的周如曜拎回来了。
周如曜转头,“干什么?你改变主意了?”
李寒山从周如曜手里拿他的手机,拨弄了几下,打通了一个电话。
周如曜:“你给阿行打电话了?”
李寒山:“你自己聊。”
他话音落下,转身也回了房间。
周如曜歪头,接了电话,道:“阿行,你别去找明月了,跟我吃火锅吧?”
没几秒,一道冷淡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傻逼,我是周玦,你打错了,滚。”
周如曜:“……”
李寒山,你算计我!
顾之行到关明月的公寓时,天已经更阴沉了,狂风几乎要将公寓旁的树连根拔起似的。几道闷雷响彻天际,直让行人心慌。
“小姐在二楼的琴房。”
开门的佣人打算引她前去。
顾之行摇头拒绝了,“我知道路,自己去就行。”
她将长柄黑伞递给佣人,兀自走向了二楼。
公寓里开了暖气,温和燥热的暖流温柔地包裹着她,努力帮她卸下一身的寒。
顾之行刚走到琴房门口,便听到一阵激昂慷慨的乐声传来。她伸手推开门,躁动的风陡然袭来,吹得顾之行额前的发都乱了。
顾之行看过去,钢琴旁的窗户大开,关明月仅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纤瘦的身子伏在钢琴上弹奏着。她动作的幅度很大,白皙的肩膀晃动着。
肆虐的风吹得她黑发飘扬,连带着她指尖下的音符都变得愈发愤慨狂躁。
顾之行没有说话,走到钢琴旁关上了窗户,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在她动作的瞬间,关明月也停住了演奏。
顾之行没理,只是道:“风大,就不要开窗了。”
关明月一转身,抱着了她的腰,肩膀微微颤动。
顾之行:“找我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梦见了。”好久,关明月才抬起头,眼睛微微发红,握着拳头狠狠擂了几下顾之行,“你做的事情我都梦见了,你觉得很好玩吗?”
关明月用力睁着眼睛,不让颤动的泪水从眼中流出,“就算在梦里,你也宁愿把我推给周玦,用命令的方式强迫周玦讨好我是吗?我是什么物品吗?是可以随便被扔给别人的东西吗?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当大善人吗?顾之行?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我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可以把玩吗?”
顾之行蹙眉,沉默不语,然而这却更激怒了关明月。
她站起身来狠狠推开顾之行,情绪近乎歇斯底里,“你说话啊!不要把我逼成疯子之后一声不吭,仿佛是我不讲理一样!”
顾之行眼睛微微发红,声音沙哑,“明月……”
关明月:“小说看多了吧你,给我好好说话,”
顾之行:“不是,是你捶得我太疼了。”
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