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欲语还休。
他正准备离开这对弱智,一抬眼却看见了不远处从办公楼出来的周玦。
李寒山:“快收起来,周玦在附近,被他看到了我们更难跟他结交了。”
“让他看!气死他这个在金钱里浸泡长大无法领略贫民快乐的人!”
周如曜又开始愤怒起来。
顾之行:“说得好像几年前在赌场输了几十万输得慈眉善目的人不是你一样。”
周如曜:“……那是因为你让我all in我才输的!我之前赢了多少!”
顾之行:“哪有,我一直跟你说我太困了,这里的娱乐活动是熬鹰。”
周如曜:“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看着他们又在互相胡搅蛮缠,李寒山看得有些烦,走过去一边揽住一个肩膀分开他们。
李寒山道:“他越来越近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走吧。”
“不走,不对——”顾之行作为盛怀点子王的风采突然出来了,她道:“为什么,我们非要搭讪呢?直接邀请他过来一起玩不就行了?这不是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吗?!”
李寒山被震慑到了,因为确实有一定道理,“所以?玩什么?”
顾之行举了举手中的小树枝。
李寒山明显浮现出嫌弃的表情。
周如曜撸起袖子,“你什么意思?对大哥不敬是吧?”
顾之行:“去试试吧,而且我还有一个绝妙的办法,迅速提升我们之间的感情。”
李寒山迟疑了半分钟,他的理智告诉他,顾之行绝对会搞出幺蛾子。但是,在顾之行那张势在必得的面容下,他又被说服了。
再相信一次吧,顾之行可以不靠谱一万次,但只要靠谱一次,事情就会有转机。
李寒山坚定地转身,走向周玦。
周玦显然是看到了他了,步伐慢了下来,“有事吗?”
李寒山微笑道:“我们在打球,有兴趣一起来吗?”
周玦冷淡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兴趣,“不了,我想回教室。”
“如果是高尔夫呢?”
李寒山一咬牙,这么说道。
在这种场地,在这种学校,在这种情况下打高尔夫,显然是个超出常人理解的概念。
显然,李寒山的计策成功了,周玦面上果然生出了不解。
人一旦陷入不解,好奇就会驱使他们做出些违反直觉的选择。
周玦迟疑了几秒,点点头。
李寒山带着周玦走向顾之行周如曜,短短的路程却像走向断头台似的难以走到终点。
他突然想起来,他刚认识顾之行周如曜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把他推向棒球场的。
如今,他却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凶手。
李寒山,感到了愧疚。
到了地方,顾之行与周如曜却已经消失了。
草。
被戏弄了!
李寒山脑中浮现出一道惊雷,将他的理智劈得四分五裂。
他看着地上那两根树枝铁片做的球杆,听到了周玦的声音,“这是什么?球杆?”
李寒山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嗯。”
周玦好奇地提起球杆,又瞥了眼地上的弹珠和远处的小洞,“你,很有想法。”
李寒山:“……不是,这——”
周玦:“不是嘲笑,只是惊讶。”
李寒山:“……”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李寒山沉默了。
周玦道:“不过感觉更像是阿——顾之行?做的。”
李寒山:“你是想说阿行吗?”
周玦:“有些奇怪,可能是听你们这么称呼,下意识想这么叫。”
李寒山:“所以要玩吗?”
有了顾之行这个话题,李寒山居然跟周玦保持了一个相对友好的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周玦点头,“也可以。”
李寒山顿了下,又道:“其实是顾之行觉得你人不错,想跟你当兄弟,但不太好意思。”
周玦看向他,黑眸中似有碎冰浮动般闪烁,“应该直接说的。”
周玦沉默了几秒,又道:“我会答应的。”
“为什么?”李寒山垂眸,“你的性格看起来和阿行似乎并不合得来。”
周玦转动了下手里的“球杆”,似乎在眺望远处,“但是如果是顾之行的话,好像没办法违背……之类的。”
李寒山:“……”
他想起来了现实世界里,周玦被顾之行强行喂药的片段,觉得有些荒谬。
什么鬼东西,你是狗吗?天生的服从性吗?
李寒山愈发觉得他们之间怪得让他烦躁。
周玦:“你还打算玩吗?”
李寒山:“……玩吧那就。”
周玦在算距离,正准备挥杆。
李寒山也深呼了口气,打算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陡然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看过去,只见周如曜推着一个破旧的轮椅走到他们身边,轮椅上坐着看着十分痛苦的顾之行。
李寒山愣住了,正想开口,却听见周如曜对顾之行道:“这是你没有生病前最喜欢的运动了。”
顾之行落寞地低下头,“我还能,还能……再次这样挥杆吗?”
周如曜满脸沧桑,“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动手术!”
顾之行:“但我害怕……不……我一定要重新站到赛场上!”
她的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道:“只要,只要周玦挥杆进球,我就同意进手术。”
准备挥杆的周玦顿时动作僵住了。
周玦:“……”
李寒山:“……”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突然来这么一遭狗血剧情是什么意思啊?
李寒山的情绪遭遇重创。
他清了清嗓子,“他们闹——”
李寒山话音顿住,因为他发现周玦的目光也坚定了起来。
李寒山:“……”
李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