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古思钰叹了口气,特别惆怅,“你晓得吧,我真的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把他弄死。后来这个贱人因为虐待儿童要去坐牢了,他跪下来求我向我忏悔,让我放过他,我真是嗯……波澜不惊。”
刀滑到靳远森的下颚,刀尖往上抵,“要不你也活在恐惧里试试?我真的很烦很烦别人威胁我,那之后我因一捅成名,所有人都怕我,我们就成了小混混。我现在做梦还能梦到捅人的画面,我从来不怕,就是后悔,特别后悔当时没把人一口气捅死。我现在就知道一个道理,如果下定决心让一个人死,一定不要拿钝刀,一定不能犹豫。”
靳远森没敢说话,他要是敢动一下,刀尖也许会穿破他的下颚。说古思钰是个疯子真不为过,她的眸子红了,像是杀红了眼。
“你别逼我。”
该说的话说完,古思钰撑着桌子坐上去,踩了一脚靳远森的椅子,把他给踹出去老远。
他后面就是书架,椅子撞在上面弄掉了好几本书。靳远森撑着桌子坐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清楚自己再不说话,可能会被古思钰吓住。
“古思钰,你也别威胁我,你爱钱,我比你更爱钱,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跟霍君娴结婚。你要是害得我一无所有,咱俩都别想好过。”
他也是豁出去了,“你别装作什么都不在意,我贱不过你,但是我可以弄死你身边的人,你是不怕死,你身边的朋友呢,你就不怕你朋友被我弄死?”
古思钰捏着刀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得亏靳远森蹲得快,不然刀子就插中了他的脑门,她咬着牙,“你试试看。”
靳远森人没怎么颤抖,用力握住扶手,手指越收越紧,瞧着是快不行了,快把椅子捏炸了。
古思钰从桌子上下来,走到他跟前拔掉刀子,最后一次警告他,“别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你要是敢动我朋友,我真跟你拼命。”
靳远森说:“试试就试试,只要你敢帮霍君娴试试。”
从办公室出来,古思钰一直咬着牙,觉得刚刚没把靳远森弄死显得她很怂,觉得自己没发挥好,身体憋得火很足,没地方发泄,她捏着拳头给了墙一拳。
电梯门打开,霍君娴从里面出来,她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古思钰进电梯,她按“1”,电梯往下降,人有点失重,身体往后踉跄,霍君娴伸手扶了她一把,古思钰靠着电梯,说:“靳远森要是敢动贺笑,我真跟他拼命。”
霍君娴没说话,一声“嗯”压进了喉咙里。
俩人上车,古思钰坐在后座一直冷着脸,她状态很不好,霍君娴问:“小鸟没事吧?”
“还活着。”古思钰说。
车子转了一圈去了一家甜品店,霍君娴点单,古思钰没什么胃口,往嘴里送了一口布丁,布丁甜过头很齁嗓子。
霍君娴要了一杯厚乳咖啡,她拿着勺子慢慢的搅动,说:“就算靳远森去坐牢,他出来日子也会过的很好,钱还是他的钱,连股份还是他的股份,一般情况,他表现好的话还能获得减刑,坐牢顶多是限制他的人生自由,不会分配他的财产。”
“……操。”
古思钰以为靳远森坐牢就会一无所有,把牢底坐穿,难怪这个傻逼敢去骚扰贺笑,她骂道:“没有其他办法摁死这个贱人吗?”
霍君娴说:“你有句话说的很好。”
“什么话?”
“一个人坐牢不被判死刑,只是对他的另一种宽容。”
霍君娴看着她,手撑着下巴,勺子轻轻敲杯子,说:“我们可以在监狱外把他弄死。”
一个人能平静的把死说出来,要么就是看透了生命的价值,超脱世俗了,要么就是在谋划一场缜密的死亡计划。
古思钰全身不适,不大想霍君娴跟她一样,她故作淡定地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杀人犯法,你不是常说多读书,要相信法律吗?”
霍君娴摇摇头,冲她笑,说:“他的烂命交给未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失去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依靠。比如说,让他身无分文。”
古思钰捏着咖啡杯,里头加了椰奶,喝着没那么苦,只是咖啡本身味道浓郁,入喉不甘,还是会觉得呛。
霍君娴说:“他的资产我找人算过。”
她直接拿出一个文件袋,纤长的手指搭在蓝色塑料封上,扣动时带着轻轻的响声。
古思钰看完她的手指,抬头看到她的嘴唇,薄薄两片,轻轻地抿着。
她是在诱惑人吧?
可是古思钰分辨不出,霍君娴是太生疏才会直接把文件给她,所以才会暴露了自己一早就在图谋的野心。还是因为她过于熟练,不想给她招架的余地,所以把一切准备好只想让她点头。
古思钰的好奇没来得及说出来,霍君娴就说:“因为这些都是他从我这里分走的财产,他有什么我都很清楚。”
“那你呢?”古思钰问她。
霍君娴说:“我的……”她的手收回去,“我还有我爸给我的遗产,靳远森所谓的隐藏遗产就是这个,我有很多很多钱,我爸这辈子挣得钱都给我了。”
“哦。”古思钰表情淡然,她拿文件翻靳远森的财产,她眉心动了动,房子、车子……
然后,她惊呆,“他还有游轮?”
游轮照片拍得很有格调很拉风,几艘巨型游轮在碧蓝的海上航行,天空和海面成了一色,海鸥贴着水面飞翔。靳远森还不止一艘游轮,古思钰翻着照片,他有三艘船,文件上有估价,最低都在百万以上,最大的那艘游轮过了千万,价值超过一套房子了。
霍君娴嗯了一声,“靳远森有副业,他有一支船队,专供旅游业,载着有钱人出海玩儿,游轮给他挣了不少票子。”
“真他妈……够可以了。”古思钰要仇富了,心里特别不得劲儿,靳远森这是嫁入豪门一跃成凤凰了,真是不服气啊。
古思钰很喜欢船,每次觉得人生没趣儿、无聊,她会去海边看看船,一艘艘大船在海里航行,她就觉得人生还有点希望和美好,她家里的装饰最多是船的模型,一艘艘承载了她儿时所有的梦。
古思钰盯着看了一会。
霍君娴一句话没说,资料准备的很齐全,她偏头去看对面的商业楼。
“我对他的钱没兴趣,他的钱全给你,我只要他的股票和股份,怎么样?”
靳远森这个身价,就算赔了公司的损失,去坐几年牢出来也比古思钰搞得钱多。
霍君娴的引诱实打实,比先前古思钰脱光了跟她又摸又亲强多了,最重要她收回视线,手撑着下巴看古思钰的表情很认真很期待,好像摁完靳远森,她也会是她的。
“你是想跟我合作吗?”古思钰合上文件,她好奇地问,“先前,你不是、死都不愿意跟我合作吗,说我对你没有用吗?”
霍君娴摇头,“我还是不想跟你合作。”
“嗯?”
“我想跟你合.奸。”
古思钰眉心全皱在一起,什么?霍君娴在说什么?
“就是,合.奸。”
霍君娴再次重复,发音准确,字字清晰,用她薄薄的唇念着那两个情涩的词,“女干,奸。”
无法形容,没法理解。
那天做嗳,仿佛是场坦白局,霍君娴跟她说自己27岁了,很寂.寞,她身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迫切的希望和她发生关系。还说古思钰把她弄得这么寂.寞,以后要好好帮她排遣噢。
古思钰夸她的成熟恰到好处,说她就喜欢这种寂.寞空虚久了的人.妻,很香,是那种水果成熟分泌出来的香,摸摸表皮都会觉得黏。
霍君娴真的很诱人,叫人没法把持住。
古思钰的手指在颤抖,太他妈突然了,这又不是到了晚上要散发寂.寞,青天白日的,太阳还高高的悬挂着,她摸着杯子,说:“我考虑考虑。”
古思钰没有直接给答案,并不像先前那么兴奋,她也重复了一句,说:“我要好好考虑,多考虑几天。”
“还要考虑吗?”霍君娴皱了皱眉,她深思后问:“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有咬着你耳朵跟你说嘛?”
“不是。”古思钰摇头,和她视线对视时极力撇开,搞不清了,把霍君娴的阀门拧开到底是对还是错。
古思钰是很用力摁下理智说出的这句话,她可以拼命,但是不能伤害到身边的人。霍君娴是很大的诱惑,古思钰本能的开始馋,就是猫见了鱼,迫不及待想去吃,但是、但是……
她不能再看她。
她会忍不住说,往死里奸。
霍君娴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白云悠悠的飘,有些事不一定要等到晚上,唇线收紧了,明显不开心了,但是她的手指再往古思钰那边滑,她看着窗户外的景色,指腹却碰着古思钰的手背轻轻地抚摸。
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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