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冯庭已经酒醒, 她闷闷的趴在臂弯里,回想方才一幕,懊恼不已。
男人洗过手, 打开浴室的花洒, 哗啦哗啦的洗澡声,让她压根睡不着。
不知过去多久, 浴室门打开,顾闻柯腰间只裹了一条酒店的白色浴巾。
他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的瞧着床上的人, 瞧的她头皮发麻。
幸好这时候, 酒店帮顾闻柯准备的换洗衣服送到了, 男人开门去拿衣服,她在床上听他跟人说话, 说完话,房门又关上,顾闻柯回来。
“睡着了?”
男人问她。
冯庭眼皮子动了动, 不说话。
这反应取悦到他,声音低沉的笑起来,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什么, 冯庭觉得在这样的夜晚尤其好听。
他不拆穿冯庭在装睡的事, 换上睡袍, 拿了打火机和香烟去阳台抽烟。
一根烟抽完, 人冷静了很多, 掀开一旁的被子, 半坐着,瞧了瞧卷缩在被子中,也不嫌热的冯庭。
“你不用觉得尴尬,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会觉得你怎么样。”
他突然这么说。
正常个屁啊,在冯庭的认知里面,这比直接上床尺度还大,毕竟人家刚才衣衫整齐,而她刚才却未着寸/缕。
想到刚才情难自禁,又沉迷的样子,冯庭对自己唾弃不已。
顾闻柯没指望她搭话,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说出来或许你不信,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这么……”
他抿了抿唇,“是我没忍住。不过你以后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这样了。”
“我都尊重你。”
冯庭扭了扭腰,闭着眼背过去身。
这晚前半程装睡,后半程真睡,实在没有机会撵走顾闻柯。
计划赶不上变化,冯庭与顾闻柯睡在了一张床上,让信誓旦旦立flag,说了一堆长篇大论的冯庭着实打脸。
昨夜窗帘未关,早晨的阳光打在冯庭脸颊上,光芒刺眼,她翻了个身,轻轻碰到身后热源。
虽然还闭着眼,记忆却逐渐回笼,也不知是日光太过热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红晕顺着耳根子,很快的侵袭上来。
她悄悄往后撤,启开眼,眯一条缝打量他。
男人中规中矩的平躺,气息平稳,还在睡梦中。
冯庭这才松一口气,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扯了一件睡袍裹身上,蹑手蹑脚往外面走。
之前的时候,虽然也有往污的那个方向发展,但跟昨天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冯庭从卧室出来,打开冷藏柜,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她拧开,咕嘟咕嘟喝下去,才觉得心里敞亮多了。
这时卧室有动静,她猜到顾闻柯也醒了,忙放下矿泉水,慌里慌张绕过茶几,坐沙发上,摸了一本酒店的娱乐新闻杂志,翘起腿,沐浴着阳光,佯装淡定的翻看。
卧室门拉开,顾闻柯衣衫整齐的出来,冯庭背对着他,侧了侧头,拿眼角余光打量瞟了一眼,往下一页翻。
“什么时候醒的?”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显然比女人脸皮更厚。
冯庭面对他有些尴尬,以前那些专业理论应用到现实中,才明白什么叫“纸上谈兵”。
她处理别人的事情游刃有余,现在面对顾闻柯,却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人家神态自然,她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显得小气吧唧。
“有一会儿了。”
顾闻柯整理好袖口,也去冷藏柜拿水喝。
冯庭眼睛盯着杂志插画,耳朵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顾闻柯喝完水,朝她走过来。
“早餐想吃什么?”
“随…”冯庭清了清嗓子,“随便啊,我都行。”
顾闻柯抬头,往她手里看了看,这么大清早看杂志?
冯庭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往左转了转身子,躲避他。
顾闻柯自然知道她今早为什么那么拘谨,沉声笑了笑。
这一笑让冯庭炸毛,迅速转过头。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感觉你很可爱。”
“可爱?”冯庭挑眉,“是可笑吧?”
顾闻柯拧起眉,他想了想,走到冯庭对面坐下,双手交扣,一瞬不瞬的凝视她。
“你是不是还在害羞?”
这么直白的沟通方式,让冯庭愣在当场,看他一眼,越是不自在,越装的无所谓,轻飘飘的说:“害羞什么?这不很正常嘛?哦,昨晚顾总手法不错,还是挺可圈可点的。”
手法不错?
这种学术性的交流语气,倒是让顾闻柯不知说什么好了。
男人抬手搓了搓太阳穴。
“你喜欢就好,大概……男人在这块天生比女人有天赋。”
冯庭不由自主看向男人的手指,脸上红晕刚散去,瞬间又觉得有些热,赶紧转移话题:“我饿了。”
“我饿了”这三个字成功救场。
顾闻柯丢下一句:“我去订早餐。”
便拾起手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
昨夜回来手机没电,顾闻柯回到酒店就没开机,此刻才看到几十条消息。
周老太太出院当晚就咽气了,三点多没的,早晨五点通知发丧。
对周家上下而言,一切来的突然又急促,如今丧事当前,已经是剑拔弩张,暗自较量的情况。如果不是老太太没下葬,这个时候闹起来让外人看笑话,分家的新闻早就满天飞。
就算如此,今早各大报纸就已经蠢蠢欲动,一副争先恐后抢独家爆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