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枝像是被班主任抓住了谈恋爱一样,脸上多了几分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茫然。
“啊,他,他是……”
就在秦以枝纠结如何介绍陆屿的时候,陈佳卉收起惊艳的目光,冲秦以枝眨了眨眼,悄声说道:“这是你男朋友吧?”
可能陈佳卉以为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了,可秦以枝分明看到陆屿唇角勾了勾,撩起眼皮看她,好整以暇,似乎再看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以枝避开陆屿的目光,“不是,你别乱说。”
陈佳卉显然不信,给了她一个“懂了”的眼神,笑道,“我不乱说,我知道你们明星有些事情需要保密。”
秦以枝:“……”
算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随她误会吧。
陈佳卉看了眼陆屿,忽然说:“你是枝枝的朋友,不知道我的婚礼你能出席吗?”
秦以枝呼吸一滞,下意识就要拒绝:“他……”
就听到陆屿微微点头,“嗯。”
陈佳卉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自己的未婚夫,边往前走,边回头道:“那我们先走了,周末见。”
秦以枝颔首,朝她摆摆手,“再见。”
等两人一走,秦以枝就试图打消陆屿的念头:“你又不认识我同学,她的婚礼你没必要参加的。”
陆屿侧头,语调慵懒:“人家都邀请我了,我不去不太好吧?”
秦以枝:“……”
她是邀请他吗?陈佳卉邀请的是她的男朋友。
秦以枝见他话语里有松动的迹象,心下一喜:“不会,我到时候替你解释,就说你工作忙,抽不开时间过来,这样行吗?”
陆屿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行。”
秦以枝:“……”
她唇边的笑意慢慢僵住,不理解陆屿为什么非得去参加陈佳卉的婚礼。
他一向最厌烦这种场合,在京市的时候,高端酒局都是说推就推,恣意又自我,这种热闹嘈杂的婚礼,他不应该避之不及吗?
秦以枝还要劝说,陆屿偏了偏头,视线很仔细地看了她几眼,语气低沉:“有没有受伤?”
秦以枝微愕,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
原来他站在远处看到了她被撞的画面,因为担心她,所以才过来的吗?
陆屿又问:“不上厕所了吗?”
秦以枝抿了抿唇,看来想偷偷溜掉的计划泡汤了。
走了一段距离,她找到了洗手间,装模作样地进去走了一圈后,秦以枝又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守住自己的心。
不如尽早划清界限,理智地道别,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到等在树下的陆屿。
“我们谈谈。”
陆屿抬了抬下巴:“行。”
秦以枝抬起眼,目光沉静,水色潋滟的明眸如第一次见面般,清凌凌的,满是冷淡和疏离。
陆屿目光微沉,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沉冷起来。
秦以枝指尖悄悄抠了下包包的logo,莹白的脸颊露出一抹笑:“陆先生,如果您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吻,而产生了错觉,我在这里向您道歉。因为是您主动,您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您知道的,我身为演员,为了剧情需要,也经常会和男演员亲吻,这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陆屿冷白俊美的脸上,漫不经心地表情尽收,黑眸隐约流露出些许冷意,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沉沉注视着她,无端让秦以枝心生害怕。
明明是盛夏,却让她感觉如坠冰窖,周围凉飕飕的。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
“这就是你的回答?”陆屿一字一句问道。
秦以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陆屿冷笑了一声,眼尾满是讥讽。
突然,在秦以枝略带惊诧的目光下,他低头,一把扯着秦以枝的手臂,反身抵着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雪纺材质的布料轻薄而软,粗粝的树干让她的后背有些难受,尤其是,陆屿这略带着怒意的动作,用她近乎被桎梏住的力道,让她后背隐隐生出几分火辣辣的疼。
秦以枝眼睛漫上生理性的眼泪,雾蒙蒙的,明眸低垂,显得有些委屈。
陆屿动作微顿,下意识松了点力道。
他往前走了一步,两人身躯靠得很近,呼吸交缠,肌肤的温度清晰地传达到每个细胞。
陆屿单手撑在背后的树干上,以一种机具压迫的姿势,让她困在了他的怀抱中。
“只是一份工作?”陆屿压着嗓音,冷冷问道。
秦以枝咬了咬唇,“当然。”
陆屿眯了眯眼,他伸出手,干燥的指腹贴在秦以枝的脸颊上,缓慢地摩挲了一下。
秦以枝眼睫颤了颤。
陆屿勾了勾她的下颌,迫使她微仰小脸,低下头,唇似有若无地贴着她,嗓音近乎呢喃:“那也可以再和我演出戏咯?”
作者有话说:
陆屿:快要气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