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早两年他说这种话,赵夏卿那个时候单纯好骗,肯定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过鉴于结婚后他劣迹斑斑,加之这男人一贯说的比做的好,赵夏卿早就对他免疫了。
所以听完只是眨了眨眼皮子,男人给你画大饼的时候,最好的还击办法就是画一个比他还大的饼。
赵夏卿想了想,浅浅一笑,“老公你想什么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要是去跳楼了我要这些有什么用,搂着它们守寡?我宁愿陪你吃糠咽菜。”
这些话说完李明申果然愣了,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想琢磨透她说的这句话是真还是假。
赵夏卿的心思他向来捉摸不透。
有时候很爱钱,仿佛除了钱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不过有时候说的话又特别中听,想法就跟天气一样,善变无常。
男人还在愣神,赵夏卿却神态轻松地“啪”一声把车门合上。
幸好他这时有电话进来,一边推开车门跟出来,一边接听电话,直到赵夏卿挂了号排好队,要进诊室的时候,这位爷才讲完。
赵夏卿没有跟进去,走到诊室旁边的空椅上坐下,瞧着男人的背影,目光逐渐放空。
女人耳根子都软,虽然说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不过听得多了,有时候也会被洗脑,她经常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酒场应酬多,身体多少都会有些这里那里的毛病,一番检查下来,胃部问题不大,不过也需要戒酒几日。
所有检查报告单拿出来,让医生一一看过了,到中药房拿了几副调理身体的中药,两人才一前一后从医院出来。
这边才刚开车出了医院大门,李明申那边又接到电话,要去合作伙伴那边喝茶,明面上说是喝茶,其实是有生意要谈。
打电话过来之人姓何,名叫何许尤,上次赵夏卿生日,大家一起过来吃过饭,是李明申的同窗旧友,两人交情不错,只是她很少过问李明申的事,所以没跟这人打过几次照面。
当时只觉得“何许忧”这名字颇讲究,三个字里三个姓,别具一格,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这位姓何的,话也比较多,那日喝多了侃侃而谈,场面话说的漂亮,还特别会打官腔。
他们相互吹嘘,这位何老板当着她的面,把李明申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商业互捧,枯燥无味,让赵夏卿打了一晚上哈欠。
那日还有赵夏卿发小王悦容在场,生日宴结束,两个人就在讨论,李明申和这位何老板,私下里到底谁玩的花。
王悦容坚持认为何老板玩的花,觉得此人油腔滑调过于张扬,肯定是个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手。
而赵夏卿坚持认为李明申玩的花,理由便是——
“嘴上越敢说的,心里往往越没什么,那些嘴上的君子,其实都道貌岸然。”
两人各有各的想法,站在马路边等车的时候,一阵讨论,当天晚上回去,上床休息以后,李明申还打听过她,问她晚上嘀嘀咕咕的跟王悦蓉聊什么,当时赵夏卿神秘一笑。
只把脏水往何老板身上泼,“我们一致认为这位何老板肯定流连花丛不正经,这件事你怎么看?”
记得李明申还装糊涂,“不至于,都是穷苦出身,如今都有家有室了,走到今天很不容易,胡搞八搞闹得家宅不宁,不划算。”
赵夏卿自然不信,皱了皱鼻子倒头睡了。
李明申这边要去忙正事,赵夏卿也不是无事可做,这两日冯沉一直催她过去公司一趟。
冯沉是赵夏卿法律顾问,又负责做她编辑,还负责赵夏卿影视版权方面的问题,基本上可以说是她的专属经纪人,两人互利互惠,算是合作伙伴。
搞创作的嘛,为了保持灵感,最怕的就是工作上的琐事,所以平常抛头露面,一些商业应酬都是冯沉打理。
赵夏卿的工作很清闲,旅旅游,写写东西,就算影视公司过来谈剧本,价格方面,题材的筛选方面,也都是冯沉负责。
到公司前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上楼之后直接朝冯沉办公室走去。
男人正埋头工作,对于赵夏卿的突然到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招手让女助理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接过去咖啡,亲自送到赵夏卿手里。
要不然怎么放心交给冯沉,因为也只有冯沉非常了解赵夏卿,知道她下午这个时间点容易犯困,想谈工作,须得一杯咖啡才能提神。
赵夏卿低头抿了一口,端起来杯子打量一番,嘴巴一弯就笑了,“这杯子上的花纹真好看,我才几天没来,又换咖啡杯了?”
冯沉听罢哭笑不得,“这都月底了,上半年都过去了,下半年什么时候开工?”
一提工作进度,赵夏卿就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赶紧说:“最近是有些懒散,不能再继续懒散下去了,你电话里说北京那边找我约剧本,什么剧本?”
冯沉没说话,抬手示意女助理,随后桌子上的材料就被拿了过来,然后递给赵夏卿,“是你拿手的题材,不过这一次不是做电影,要做电视剧,对方的要求特别高,你先看看资料。”
赵夏卿打开文件,大致浏览一番,看到几个字眼立马就退却了,本子往茶几上一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