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重叠着,伏在栏杆上。
孟浅薄薄的连衣裙挡不住男人滚烫如火的体温。
他的怀抱,隔绝了夜风,暖意熏得她心下燥热。
“其实……还有一份生日礼物。”顾时深垂首,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孟浅的右耳耳垂。
他并未亲吻她,只是湿热的呼吸铺洒而下,润得孟浅痒意丛生,心跳变快。
她耳朵附近的肌肤很是敏感。
此刻似有千万只蚂蚁爬在心尖、小腹,体内虚空,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孟浅的身子软软搭在栏杆上,连声音都变得柔媚无力,“是什么……”
她想要请求顾时深离远一些,不要伏在她耳畔说话。
也别将他温热的身体贴着她。
可内心却又渴望他继续下去,甚至更进一步。
顾时深似没察觉到孟浅的异样似的,他俯身从后面含住了孟浅羞红的耳垂,啮噬那寸柔软。
引得孟浅哑声呼痛,声音却像是陷在泥潭里,有气无力,绵软艰涩。
磨了她好一阵,顾时深才沉哑低笑:“我也纹了一个纹身。”
孟浅回头,烟视媚行地看向他,呼吸已乱,却掩不住欣喜:“是吗……”
“你纹的什么?”
顾时深几欲醉死在她千娇百媚的眼神里。
右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女孩的下颌,偏头俯下去亲她。
这样的姿/势很费孟浅的脖颈,她整个身子基本是扭曲的,全靠顾时深的手托着她的下颌,才能与他尽情接吻。
呼吸粗重间,顾时深低磁的声音在换气时想起。
他说话时,薄唇磨着孟浅的唇珠:“……你猜。”
“……猜不到。”孟浅直言。
她知道顾时深是故意的,因为昨晚她也这样戏弄他,所以他现在也这样勾着她。
顾时深低笑,似是早已料到孟浅的答案。
他声音又沉又哑,带着欲/色:“那不如我们交换答案?”
孟浅:“……”
这男人,搁这儿等着她呢。
可惜孟浅不是顾时深。
他不知道她的纹身是什么,是因为他害羞,不敢撩开她的裙摆去看她大/腿/内/侧。
可孟浅不害羞,她甚至有点兴奋。
“那我还是自己看吧。”孟浅眸中的情/欲敛去。
她推开男人一些,给自己足够的空间在他怀里转身。
然后二话不说,上手便去扒拉顾时深的皮带扣子……
男人愣了几秒,慌忙捉住她的手。
可孟浅似是来真的,挣脱他,继续解他皮带。
顾时深:“……这里是露台。”
他的呼吸无端急促起来,慌乱却又渴慕着她。
孟浅抬头看他一眼,神色坦然,一点没觉得哪里不对:“那又怎样,又没人……”
她话落,揪着眉继续解他皮带。
顾时深再次捉住她的手,体内有火熊熊燃烧着,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将孟浅拉去了露台最昏暗的一隅,抑制不住力道,野蛮地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上。
没等孟浅反应,他低头咬上她的唇,不复之前的温柔怜惜,像在失控边缘的野兽。
孟浅被吞没呼吸,毫不避让,迎头而上。
她的回吻不比顾时深粗鲁,肆意地反击他,最后甚至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把顾时深反推靠在墙上。
换孟浅将他抵在墙角,激烈亲吻。
西装革履,盛装而来的江之尧,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从走廊那边过来,刚迈入露台,便看见了灯色昏暗的那一隅,红裙艳丽的孟浅讲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抵在墙角激吻。
他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吻得难分难舍,似下一秒就要共赴**。
江之尧当时便身体僵直,脚底生寒。
仿佛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黑白色,心底凉意肆虐,被人塞满了冰似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主动攀吻男人,与其厮磨缠绵的女人,真的是孟浅吗?
她几时有这样火辣奔放的一面,他怎么从不知道?
明明他们交往时,她对他做过最大胆的举动,也不过是亲吻他的眼睛而已。
他们连拥抱和牵手都很少。
起初,江之尧以为,那是因为他和孟浅交往的时间太短了。
而她又是慢热性子,不懂情爱。
可孟浅和那个叫顾时深的男人也才交往不到一个月……怎么对他就如此主动、放纵?
这不可能……
江之尧后退了半步,怀里那捧精心准备的玫瑰落在地上。
他内心的震撼逐渐化为嫉妒,在胸腔里迅速燃烧起来。
就在江之尧想要冲上去拉走孟浅时。
那昏暗处激吻的两人如骤雨初歇,依依不舍地分离。
他们似乎眼里只有彼此,并未注意到他。
江之尧听见,男人音色磁欲地问孟浅:“听你同学说,我的眼睛很像你前男友?”
在今日之前,顾时深从未听过这类言论。
不论是苏子冉还是沈妙妙,都没跟他透露过半分她们学校论坛上发生过的事。
不过她们不说,总有人会说。
比如今晚来参加孟浅生日趴的某个女生。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心理告诉他这些。
但顾时深不介意多了解一些孟浅在学校的事。
老实说,得知自己的眼睛和孟浅前男友的眼睛很像时,他心里是有一些慌乱的。
怕这一切正如他当初所想,怕他真的只是孟浅和她前男友分手后,随便找的一个慰藉品。
孟浅不知道顾时深经历了怎样的心里路程。
她只是诧异于男人的说法,又捕捉到他说这话时微微蹙眉的样子。
心下忍俊不禁。
“哪个同学跟你说的?男的女的?”孟浅再次抵进,掌心轻压在男人胸膛。
“一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顾时深不知道。
因为他只顾着在意她说的话了。
见他神情变得严肃认真,似乎很想从她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孟浅勾起潋滟的红唇,靠入他怀中,在他怀里笑得妩媚动人:“她说错了。”
“明明是我前男友的眼睛很像你。”
其实孟浅是不太想用“前男友”称呼江之尧的。
但她眼下,只想先安抚好顾时深不安的情绪。
男人似是没听懂。
眸光垂落在她发顶,嗓音低沉:“有何区别?”
孟浅的额头在他坚硬温暖的胸膛轻轻撞了一下。
随后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桃花眼娇媚含笑,深情专注地凝着他,徐徐道:“区别在于……你是正主,他是替身。”
“所以啊,她不应该说你像他,明明是他像你啊。”
顾时深微愣,片刻后恍然。
心里高悬的巨石终于落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更多的疑云从他心底袅袅绕绕地飘起。
不过他现在最想问孟浅的问题只有一个。
对他来说,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那你爱过他吗?”
孟浅神色坦然,看着顾时深患得患失的眼神,竟有些心疼。
于是她抬手抚上男人的眉骨,抚平他眉心褶皱。
语气坚定道:“从未。”
她话落,顾时深不禁低头又吻上来。
这次是温柔缠绵的,爱意浓烈,满心欢喜。
至于江之尧。
他早在孟浅说他才是那个男人的替身时,便狼狈地退回了走廊里。
直到孟浅那句“从未”,他脚下踉跄了一下,靠在了转角处冰凉的墙上。
如遭雷劈,心脏仿佛被万箭穿刺,满是窟窿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