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是那么不懂礼貌的人,更没有旁听别人私事的爱好。
她对顾时深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上课了。”
“你们忙你们的,我梳完头发就走。”
顾时深应下,等孟浅进屋收拾好准备离开,他又问她:“上课来得及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就几步路,来得及。”孟浅换好鞋出门。
冲顾时深挥了挥手,还不忘跟顾凝打招呼。
虽然她年纪小,但礼数十分周到。
这让顾凝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在孟浅进电梯后,她还毫不吝啬地在顾时深面前夸了她两句。
“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乖巧机灵有礼貌,挺讨喜的。”顾凝话落,余光瞥见旁边脸色不太好的施诗。
她才把最后那句“你在哪儿拐回来的”,生生咽了回去。
孟浅离开后,顾时深并没有邀请顾凝二人进屋。
而是将手揣进裤兜,靠着走廊里冷冰冰的墙壁,一副“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的表情。
“找我什么事?”男人沉声,视线落在顾凝身上。
顾凝却看了眼旁边的施诗。
方才还脸色不加,暗沉难看的女人,这会儿却因为顾时深一句话,腼腆起来。
见状,顾凝只好自己回答顾时深的问题:“爸打算和施家联姻。”
“要你抽空回去一趟,两家一起吃个饭……”
“把你和诗诗的婚事定下来。”
顾凝说完,施诗才抬眸羞赧地看了顾时深一眼。
还没来得及表达她对他们婚事的憧憬,就被男人沉冷一眼,扫得表情僵住,脚底生寒。
“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他要是想联姻,让他自己娶。”顾时深冷声。
本来还想提一提他那个继兄温寒,却又碍于顾凝,生生忍下了。
话落,顾时深越过顾凝进屋去,并转身欲关门。
丝毫没有请她们进去的打算,“对了,姐。”
“下次请不要随便带闲杂人员来我这儿。”
“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你自己一个人来就行。”
顾时深把话说得很清楚,并没有避着施诗的意思。
那句“闲杂人员”更是把人里里外外伤了个透,脸色白了不说,眼圈都红了。
顾凝见状,忙呵斥了顾时深一声。
示意他闭嘴。
男人却丝毫不给她面子,冷声又重申了一次:“谁也别想安排我的人生。”
“尤其是婚事。”
话落,顾时深当着顾凝的面关上了房门。
完全一副没商量的态度。
门关上的那一刻,施诗鼻尖一酸,当场哭了出来。
“凝姐……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很喜欢时深……”
顾凝给她递了纸巾,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也很无奈:“时深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联姻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
施诗微愣,随后哭得更厉害了。
孟浅离开顾时深住的公寓大楼后,心不在焉地往深大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个叫施诗的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孟浅,施诗和她一样,也喜欢顾时深。
看她年纪,应该和顾时深差不了多少。
而且她还是他姐姐的朋友。
怎么看,施诗和顾时深在一起的几率,都要比孟浅大一些。
毕竟年纪相仿,又近水楼台。
正因如此,孟浅才会烦闷,心不在焉。
在早餐铺子排队时,连排在她旁边队伍的江之尧一行人都没注意到。
江之尧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孟浅。
她还穿着昨晚那条白色连衣裙。
头发编了条鱼骨辫,斜斜垂在左肩。
气质虽温婉清纯,形貌却是明艳娇媚。
纯与欲糅杂在一起,让她成了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那不是孟学妹吗?”和江之尧一起的张凡拍了下他的肩膀。
分贝没把控好,吵到了心烦意乱的孟浅。
她寻声侧目,对上斜上方正打量她的江之尧的视线。
对方复杂的眸光立刻变得锐利沉冷,像针尖一样刺人。
仿佛他们分手以后,就成了敌人。
孟浅倒是不在意江之尧对她的态度。
是粗略扫他一眼,便错开视线,继续为如何高效地追求顾时深而发愁。
她这般寡淡的反应,不知怎么戳中了江之尧的痛处。
他当即脸色幻变,心里平白升起一股恼意来。
偏偏张凡是个没眼力见的,还在江之尧耳边小声感慨:“孟学妹还是跟之前一样光彩照人啊。”
“看来你俩分手,对她并没造成什么影响呢。”
话落,张凡还拍了拍江之尧的肩膀,极认真地问他:“阿尧,你老实说。”
“后不后悔和孟学妹分手?”
江之尧当即横眉冷竖,挥开了张凡搭在他肩上的手。
似为了证明什么,他刻意拔高了分贝,冷笑着回张凡道:“后悔什么?”
“本就是玩玩而已。”
“某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的话一字不落传到了孟浅耳朵里。
她转头朝他看去,故作关切地问:“江学长,脸还疼吗?”
孟浅话落,她明显看见江之尧的脸色又暗沉了几分。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她适才烦闷的心情竟好转许多。
于是孟浅又笑盈盈给江之尧补了一刀:“分手快乐啊。”
江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