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月瑞凤眸的笑容温柔且虚伪,透着一份敌意与仇视。
“陆总,我与苏苏可是未婚夫夫,订婚戒指都交换了的。我与他亲密无间,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最亲的人。”
“我当然知道苏苏的全部呀。”
“我们是全世界最亲的人。”
裴夙月连用四个“最亲”,一声比一声重。
他扬起头眯起瑞凤眸的模样,犹如主人不在家,偷偷在外面跟别人炫耀自己与主人关系最亲的小狗勾。
陆鸣封见他这样,脸色越发沉冷。他甚至不想和裴夙月讲话。
越是窥见裴夙月那温柔的面孔下,虚伪做作而绿茶恶毒的真实面貌。
陆鸣封就越是难以理解,为何当初将这种人当成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他觉得裴夙月精神与脑子不太正常,甚至是有病。
他如今对裴夙月只有一个想法。
厌恶。陆鸣封觉得裴夙月配不上苏苏;
恨。恨裴夙月抢走了苏苏全部的关注;
忌惮。陆鸣封害怕裴夙月这样阴险狡诈心机的性格,会反噬在苏苏身上——
作为哥哥,陆鸣封情不自禁的开始站在苏以尘的角度上,为他考虑利益得失,以及……铲除苏苏身边所有可能阻碍他的人。
陆鸣封冷淡而高高在上的视线轻轻地扫向弟弟的未婚夫。
他冷声说:“我不管你留在苏苏身边有什么目的。如果哪一天你敢背叛苏苏,我一定不顾往日的情面,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你滚出苏苏的身边。”
裴夙月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陆总,苏苏他甚至都不认你这个哥哥,你哪来的资格替他清理身边的人?”
他又是嫉妒又是阴暗地望着陆鸣封,不留情面的讥讽:“一个不被苏苏承认的哥哥,是怎么敢跑到他的未婚夫面前,警告威胁他的?”
陆鸣封冷笑道,
“因为我是苏苏血浓于水的亲哥哥。”
“我们是亲兄弟。”
“即使苏苏不承认,我们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兄弟。血脉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而你,只是一个外人。”
陆鸣封的口气冷淡又高傲,裴夙月捏紧手中的杯子,他瑞凤眸轻轻眯起,用恶意满满的眼神看向他。
裴夙月双眸嫉妒得通红,蓦地,他轻笑出声,眼尾的红色泪痣勾人得很。
他的双眸恶毒无比,
“陆总,那我们就看看,苏苏到底会帮你这个血浓于水的亲大哥说话,还是会帮我这个未婚夫说话。”
陆鸣封不解地看着裴夙月。
————
就在裴夙月与陆鸣封包厢中谈话的时候,
顾寒舟与苏以尘也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谈话地点。
周围没有人,安静无比。远处的尘世喧嚣似乎离他们远去。
顾寒舟看向身边的苏以尘,突然地,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和苏苏单独相处过了。
这里是僻静的茶水间,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苏以尘自顾自地拿着塑料杯,倒了一杯水,一边倒水一边问:“顾总,请直说吧,有什么需要谈的。”
“苏苏。你为什么会是云盛集团的总裁?”
顾寒舟仍然不相信,苏以尘正是云盛集团公司背后的神秘创始人,他一直想要寻求合作,一直想要亲自约谈的人。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是不是云盛背后的人威胁你,让你出来给他挡枪?你是不是被迫的?你不是云盛公司的老板,对不对?”
顾寒舟双眸通红地紧盯苏以尘的侧颜,不错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
苏以尘转过头,轻笑了一声,他说道:“顾总,这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啊,你为什么总喜欢自欺欺人呢?”
“云盛是我大概……十八岁十九岁那年注册的公司,一步步地摸爬滚打,才能拥有如今的地位。云盛我的全部心血,你怎么能因为你的不相信,就否认掉我所有的心血?”
云盛公司是苏以尘全部的心血与努力。
他为了云盛初期,没日没夜的工作,几乎睡不好觉,他在背后做策划,做企划,又亲自去疏通人脉,一步步的正确的决断,才能让云盛走到今天如日中天的地步。
苏以尘曾经为了云盛,有一次连续三天没有入睡过。
累得站着都能睡着。
顾寒舟却依旧在这里质疑他,苏以尘不禁觉得可笑。
顾寒舟明明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如此的冲动易怒。
望着苏以尘冰冷的面容,顾寒舟早已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苏以尘就是云盛的老板。
苏以尘创办云盛的时候,甚至是和他的协议期间——
这说明……苏以尘背地里有秘密瞒着他。
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
顾寒舟几乎压抑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他一把拽住苏以尘的手腕,猩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低沉又嘶哑:“苏以尘,所以,你在被我养的时候,一直一直在欺骗我。”
“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欺骗我!”
“你怎么能瞒着我这件事情?!”
苏以尘蹙眉,一把收回了手腕,他松了松腕骨骨头,抬起头,黑色的瞳孔沉冷地注视对方,
“顾寒舟,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而且,你觉得一个聪明人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看吗?”
顾寒舟不怒反笑。
他的双眸猩红:“苏以尘?可你就是骗我了!你骗我你和裴夙月暗通款曲,你还骗我,你在私底下背着我创办公司?!”
“顾寒舟,我们只是协议关系。我可不是你的附属品,什么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向你透露。”
苏以尘冷冷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