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尘表情皲裂,完全崩不住,裴夙月究竟在说什么?他的眼神太奇怪,奇怪到自己根本接不住白月光的戏。
泪崩了,演艺生涯在裴夙月这里惨遭滑铁卢。
见苏以尘不说话,裴夙月气息越来越紊乱,他似是隐忍克制着自己不靠近苏以尘,紧紧攥着手心,害怕自己吓到他;
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像是鱼儿见到水、信徒见到神明、飞蛾见到烈火、瘾君子见到罂粟花一样,他迈着长腿,一步一步地靠近苏以尘。
苏以尘的目光警惕,裴夙月缓缓停下了脚步,他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温柔的语气犹如春风拂面,
“苏苏,顾寒舟真的不好,他不值得你的爱;如果、如果苏苏身边的人是我,我一定会万分珍惜苏苏,舍不得苏苏受委屈,每时每刻都会陪在苏苏身边。”
苏以尘:“……”
啊,多么茶香四溢的绿茶味。
不是不是不是,
白月光,你绿茶的对象搞错了吧?
苏以尘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怪异地看向他,裴夙月的眸光隐忍忍耐着一股莫名的情愫,苏以尘对上这样的目光,头皮一阵发麻。
我又没有渣你,你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我做什么?
“苏苏……”
眼前漂亮矜贵的美人帅哥正轻轻唤他,脚步一步一步靠近,似是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情愫,压抑多年的情感即将喷涌而出,让他万分迫切地想要抱一抱苏以尘。
苏以尘不停地后退,他神色复杂:“你有什么目的明说就是,何必与我在这里玩心理战术?”
“我只是想……”裴夙月的瑞凤眸垂落,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蓦地,
苏以尘在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什么,整个人都往后仰去,那一瞬间,裴夙月眼疾手快地搂抱住苏以尘的腰,将人抱了起来,二人一同落入洗手间的废弃小隔间里。
苏以尘靠在冰冷的墙上,后脑勺磕着并没有感觉到疼,反而落入柔软的修长的手掌心之中,微微侧目,便能看到裴夙月修长的暴着些青筋的手臂。
一抹高级的、淡淡的、干净的香水味缓缓散进苏以尘鼻中。
他们在逼仄狭小的卫生间隔间之中,四周黑暗,坏了的门吱呀吱呀了几声,缓缓映上了门。
苏以尘身处于阴暗逼仄的空间中,被高大的男人一手搂着腰,一手托着后脑勺。
门缝映出来一丝微光,光照耀在苏以尘的眼眸上,那双盛满浩瀚星海的眸子,映出惊人的清澈的美。
裴夙月低着头,贪恋的凝视着他。
苏以尘刚想推开裴夙月,厕所就来人了。
厕所外,几道脚步声传来。
他蹙着眉头,下意识猛的抓住了裴夙月的衬衫的衣领。
“今天夙夙的接风宴,这场戏真精彩啊。瞅瞅苏以尘那个见到正主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样子,我一想想就贼想笑。”
“我们夙夙小少爷金尊玉贵,哪里是苏以尘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能比的?如果不是苏以尘那张跟夙夙相似的脸,他今天有资格站在夙夙的宴会上吗?”
“我呸!他给夙夙提鞋都不配。”
“就是就是。”
厕所里人多了起来,大概有四五个世家的纨绔小太子,隔着间上厕所,一边嘲笑,一边兜着兄弟上厕所,
“夙夙现在已经回来了,我看苏以尘迟早在顾家,哦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容身之处,顾家一定会把他赶出去的。”
“听说苏以尘家里挺穷。他是从山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也没有钱,品味也土了吧唧的,连个手机都买不起。”
“他还整天缠着顾总呢,我听轻舟说,那个替身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顾总做好吃的,还学习模仿夙夙的喜好跟风格,甚至是跟个保姆一样伺候顾总到深更半夜。”
“他可真是爱惨了顾总,只可惜了,顾总心里只有夙夙。那个替身再怎么模仿学习也只是东施效颦,他永远也比不上夙夙在顾总心目中的位置。”
来的纨绔少年中,有一个精致帅气的男人,
他是陆鸣辰。
陆氏家族企业最宠爱的小少爷,钱权子弟,身份地位极高,背后有陆家撑腰,他被娇生惯养长大,几乎被宠的无法无天,无论作妖闯出什么祸,他的大哥永远都会帮他收拾。
陆鸣辰每天都会来顾家做客。
相比于顾轻舟的跋扈霸道幼稚,这位陆鸣辰少爷简直恶毒,他看苏以尘不顺眼,暗中欺凌他,甚至煽动一帮人对付苏以尘。
顾轻舟会讨厌他,有一半都是陆鸣辰明里暗里的挑衅。
陆鸣辰的声音简直太耳熟了,苏以尘一听就知道是他。
外界嘲笑意味的议论还在继续,苏以尘垂落眼眸。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听到一半,苏以尘的两只耳朵便分别被两张手掌牢牢地捂住。
掌心温热,传入耳边脸颊,堵住了外界的尖酸议论。
苏以尘一下子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透过门缝透出来的光,望向裴夙月完美的面容。
此时白月光正专注地凝视自己。
苏以尘眸光微僵,他并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对于白月光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他只会筑起一道警戒线。
而且他完全看不懂这位白月光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