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别别,我那时只是按照你的往常思维做出了预判。‘匹配婚姻是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强行绑定到一起,简直不可理喻’……这是您老人家说过的话吧?”
凌长风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可是当我拿着三个规避方案来到你面前的时候,就突然改变了主意。”秦远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凌长风默默地看着他,一脸“有话直说”的不耐。
“因为我发现你那时候的你,好像很高兴。”秦远将目光投向窗外,望着蓝天之下的城市缩影,“那时我也不知道这段婚姻究竟会给你带来什么,但是你看起来很高兴,所以我临时改了口。”
“当时我就在想,恋爱也好,婚姻也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能开开心心的话,那它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凌长风闻言,眼神动了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浮动的光。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淡淡地开口问秦远:“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单着?”
顿了顿,又问:“是因为不想吗?”
秦远:“……”
艹!再管他这闲事自己就是猪!
秦副官将怀里的报告草稿拍到桌上,愤愤道:“过完这阵子下官也要申请休假!这破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言归正传——”凌长风伸手翻了翻报告草案,抬眼道:“事情都解决了?”
秦远闻言一改刚刚的散漫腔调,迅速立正站好,恢复了说正事儿的语气:“清理工作还在收尾阶段,不过巴伦一脉的人归顺的归顺,伏诛的伏诛,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军事委员会目前正在拟定巴伦的罪名,他犯的事儿太多,判决还需要一段时间。”
距离那晚的事变已经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凌长风以雷霆铁腕血洗了首都军防旧部,将巴伦上将为首的叛军一一拿下,迅速结束了这场所谓“叛乱”。
兰姆达星系代表团一行人也启程离开了首都星,一切好像都恢复了正常。
“然后就是诺曼的事。他这一死,爆出了不少同派系内部的官员视频,据说九星议会现在乱成一锅粥,他的同党都开始狗咬狗了。威尔斯家族看情况不对,发表声明说要跟他割席。啧啧,从某种程度上讲,倒也省了我们一些麻烦。”秦远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说。
“不过还有一件事,即便诺曼再怎么罪大恶极,他的死也总要有个说法。”秦远抬起头来,“我还是建议他死于叛军的误伤,因为说实话,曝光他对星河做过的那些事,对于如今事态的发展没有多大帮助,反而可能会对星河造成一定的困扰。”
媒体和大众在这方面的言论对于受害者总是不太友好的。
人们刚开始确实会唾骂施暴者,但久而久之,也会给受害人打上一个“被施暴者”的标签。
从而用同情的、怜悯的、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去看待他。
如果无良媒体们再大肆宣扬一番,用夸张的版面和半真半假的故事博一博眼球,那对于许星河而言,不亚于二次伤害。
凌长风目光沉了沉:“我知道。但曝不曝光这件事,还是要看星河自己的决定。他要站出来指认也好,当做事情没发生过也好,我都支持他的选择。世俗的偏见不是他需要顾虑的理由,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凌长风说到这里,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他可以用时间证明自己,何况还有我在,我会让他变成天底下最幸福的omega。”
“至于媒体,如果真有媒体敢添油加醋乱编故事……”凌长风的声音冷了下来,“比如之前那个t社,如果停刊整顿一个月还记不住教训的话,就彻底关了吧。”
秦远点点头:“我知道了。那这份报告我再改改,下班前交到您的办公桌上。”
凌长风“嗯”了一声,补充道:“早一点,今天我要早下班。”
凌元帅说到这里,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身后仿佛有条无形的大尾巴在摇啊摇。
那种想回家抱老婆的心思昭然若揭。
秦远:“……”
副官先生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最终默念着眼不见为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于是下班时间,出现在凌长风桌案上的,除了一份关于当晚事变的详细报告,还有一份长长的名单。
“这是什么?”
已经准备好要回家的凌元帅冲着桌上的红色信封抬了抬下巴。
“下官提前送您的生日礼物。”秦远微微一笑。
“鉴于您现在迟到早退又不发我加班费,今年的礼物我不准备出钱买了,不过我依然是花了心思的。”秦远说着,露出了一副十分贴心的笑容,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道,“备选地点,关于第一次发生在哪里比较好。”
凌长风:“……”
他一个“滚”字都已经滑到了嘴边,可手却已经先一步将信封收好,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与此同时,星浮城的另一端。
许星河抱着小七躺在元帅府的大床上,也在犯愁。
再过几天,就是他家凌大猫的生日了。
准备什么礼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