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许星河,愈发觉得他不太对劲。
大冷天的,他鲜少迟到早退的小配偶先是声称自己不太舒服,却在下班后出去溜达了俩小时,把自己冻成这样,最后还提着个甜甜圈回来。
凌长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哪家的甜甜圈?”
“首都大学附近的,我下班后回母校转了一圈,刚好路过这家甜品店,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以前很爱吃的东西……就顺道买了点儿回来。”
凌长风又问:“你那个大学室友又让你帮他去跑数据了?”
许星河摇了摇头:“不是,没人找我,我只是忽然想回去转转。”
凌长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感受到对方长久的注视,许星河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最终却只是抬头笑了笑,声音有些疲惫和虚弱:“我先去冲个热水澡,甜甜圈你可以尝尝看……我买了六个,给我留一个就好。”
说罢便将手抽出了凌长风的掌心,转身回了自己的套房。
许星河洗澡的时间一般控制在十分钟内,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泡了大半个小时。
他大概在寒风中站得太久了,身上入骨的冷意怎么也冲不掉。
直到浴池内的热气蒸得他有些头晕脑胀,许星河才终于起身,头发也没吹,心不在焉地裹了件浴袍,就走出了浴室。
一出门便愣住了。
凌长风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正在光线柔和的落地灯前阅读。
他的手边是一壶热茶,配了两只精美的茶杯。
显然是在等他。
听到他终于出来了,凌长风放下便携光脑,抬头发出了邀请:“要来喝杯热茶吗?”
冬日的夜晚,暖灯暖饮,还有爱人温和的眼光。
所有的一切,都令许星河感到无比温暖。
而这样的温暖,好像既可以隔绝外界的冰天雪地,又可以驱散内心尘封已久的严寒。
“好。”许星河轻轻一笑,他知道夜还长,于是道:“等我先去吹个头换身衣服,马上。”
十分钟后,收拾利落的许星河换了一身丝质的灰色睡衣,出现在了凌长风面前。
他走上前去与爱人并肩坐下,指了指保温茶壶,问:“红茶吗?”
“嗯,红茶。”凌长风将两只茶杯摆好,提起茶壶为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抱歉,我又不请自来了。”凌元帅边倒茶边说,“本来想等你洗完再进来的,但是看你太久不出来了,担心你出什么意外。”顿了顿,“这次是真的担心。”
“所以上次是故意的?”许星河轻轻一挑眉,“故意守株待兔,等着看我出浴的样子?”
凌长风:“……”
他将茶杯往前推了推:“趁热喝。”
许星河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轻轻抿了几口。
热流顺着肠道一路倾下,瞬间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不用道歉。”许星河放下茶杯,伸手覆上了凌长风的手背,垂眸道:“是我的问题……让你担心了。”
凌长风摇了摇头,安静地注视着他。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就直接问吧。”许星河抬眼,对上了那双异瞳,轻笑道:“还是说,在等我主动坦白?”
他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凌长风缓缓开口:“我能问问,你这是怎么了吗?”
凌元帅在等待的时间里,仔细回忆了一下许星河今天的异常。
好像是从听到兰姆达星系代表团即将来访,需要他跟自己一起出席活动的那一刻开始的。
可是为什么呢?他的小配偶或许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但应该也不至于特别抗拒,毕竟,国宴他们也一起出席过了。
“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说。不想出席活动也可以,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凌长风观察着许星河的脸色,认真道:“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相信我,星河。”
“不是这个原因……”许星河抬眼看着他,黑眸中镌着一种凌长风也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许星河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身,背对着凌长风,伸手将脖颈后的碎发全部撩了上去。
露出了一段白皙紧致、如天鹅项般的后颈。
如果没有腺体上的那道扎眼伤疤在,他颈部的皮肤原本细嫩光滑,堪称完美。
可即便那道伤疤在,也丝毫挡不住他一身信息素的诱惑香甜。
凌长风只觉得全身血液轰的一声涌上了头。
滚烫沸腾。
他保证自己今晚端着茶来这里,是想跟许星河好好聊一聊的,是来安慰他的。
以纯语言的方式。
但是,当他看到他的小配偶主动撩起碎发,露出腺体的那一刻,alpha骨子里的恶劣**发作了……
凌长风内心天人交战。
直到,他听到许星河轻声发问:“你难道就没好奇过,我腺体上的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