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清河县。
原本的庄稼农田都堆积着河沙,房屋被大水冲毁,破损不堪。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见到人影。
李渔摇了摇头,“水灾过后没法儿种田,也没有住的地方,大概都走了。”
“再说,人都没了,也不用给谁建新房了。”
黄昏伸手拍了拍她,“小渔别难过,你家在哪儿,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李渔指了个方向,远远望过去,一片杂草。她苦笑了声,“不必了,反正什么都没有了。”
黄昏叹了口气,安慰道:“你还有我们。”
李渔怔怔的看着他,“夫人……”
黄昏对上她微湿的黑眸,微微笑了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
回程的时候,马车里有些安静。
天色微暗,外面街道行人已少,途径一处偏僻角落时,却是一阵嘈杂声。
黄昏不由得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路边棚屋中,一群白袍男人面无表情向着面前排着队衣衫褴褛的人群在洒着水,似乎是某一种仪式。
黄昏有些奇怪,“这是在做什么?”
李渔凑过来看了眼后,解释道:“夫人,这是神河教,他们在招收教众后,都要举行洗涤仪式,意味着用长河水洗去一身污秽。”
“神河教?”黄昏眨了眨眼,“有什么特别的么?”
“神河教也是近年才兴起的,教众祈祷神河保佑百姓,风调雨顺,带来丰收。”
黄昏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道:“这个教这么厉害呀?”
李渔点了点头,“官府也是支持神河教的,还帮忙解决教众吃住。”
黄昏若有所思,回到客栈,商议着要混进神河教探探虚实。
“温哥,我和阿舒去就行,你在客栈,看着她。”
……
黄昏换回男装,跟秦舒都穿着破破烂烂,抹黑了脸后,奔向先前路过的街头,混进神河教新收教众的队伍里,随着大众一路被带着往城外走。
黄昏看着移动的方向,皱了皱眉。
一边的秦舒微微撞了撞他的手臂,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
“像是去清河县的方向。”
途径一处密林时,黄昏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屏住呼吸。”他急忙拉了拉秦舒,小声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昏倒,他们也跟着倒在人群里。
黄昏再醒来时,已经被关在了类似牢房的简约房间内。
他体质特殊先清醒,其他人还昏迷着,他便也没动。只暗暗打量四周,房间里地上躺了一堆人,他扫了一圈,发现跟秦舒没有关在一块。
等所有人都清醒后,一阵慌乱都叫嚷着要出去。黄昏这才跟着醒来,混在人群中。
他观察着人群,这时候才发现,秦舒在对面牢房里。两人对了个眼色,都松了口气。
大家喧闹声越来越大,就在场面越来越紧张时,大门被打开,一行白袍人缓缓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身华丽的白袍,连头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只身姿颀长,身形有力,看起来内力颇深。
众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进来的一行人中领头的白袍男人冷冷地道:“神河的旨意降临,尔等既已入教,还不拜见教主。”:лf
他们大多是难民,本来就是加入神河教想混口饭吃活下去,先前突然被昏睡醒来还是被关着的才一时间闹了起来。现在左右看了看,有人先跪了下去,其他人便也唯唯诺诺都跟着跪下。
黄昏混在人群中蹲着,就听到白袍男人又道:“从今日起,会每日为你们供应一餐,但教众需要听从教主命令,每日干活。若想逃跑,神便会降罚……”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一个年轻男人霍然站了起来,愤怒地道:“供一餐馒头便要无偿为你们干活?老子又不傻,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这群骗子……”
他疯狂地踹着铁门,“还关着我们?老子要去报官!”
白袍男人原本想让手下去教训他,就听到戴着面具的教主淡然开口,“让他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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