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后面虽然荒凉了一些,前面的热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荒郊野岭。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甩着钥匙往门店走,路上还看到一条蛇从眼前窜过去。
“艹,明天得在房子附近放雄黄粉才行!”陆东升自言自语。
正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夜晚,能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陆东升吓了一跳,大半夜黑暗地方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若是在乡下肯定以为是撞到鬼了。
沿路上装了电灯,明亮的灯光让陆东升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他仔细听,发现哭泣声是从水房那边传来的,顺眼望去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一抽一抽的,哭得很是伤心。
为了方便大家晚上洗漱,水房那也是装了灯的。
只是那个人正好蹲在一个比较昏暗的角落,因此看不出到底是谁在那里。
那哭声压抑隐忍,完全不敢放声,更让人觉得可怜。
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跑到水房哭?
陆东升心中好奇,正想开口询问,又给咽回去了。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就算对方受了委屈或者遇上什么难事了,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也不合适啊。
于是他加快脚步继续往门店走,前面多的是人,让别人过来瞧瞧就好。
陆东升回门店,看到陆夏正准备带着已经睡着了的陆满满上楼睡觉,就将她给拦住了。
“姐,在水房那有个女人在哭,哭得还挺伤心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陆夏挑眉:“谁啊?”
“不知道啊,当时就我们两个人,我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合适。”
陆夏对他的识相表示满意,不过她正抱着孩子,也不好过去,就去将正在看电视的陆海霞叫了过来,让她过去看看。
后面的事陆夏也没管,陪着陆满满睡觉去了。
陆满满现在依然非常黏着陆夏,白天还好,只要好好说理,她就会跟哥哥姐姐们一块玩,不会非要跟着陆夏。
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必须要黏着陆夏。
清醒的时候,陆夏必须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睡着的时候,陆夏要在她的身边。
陆夏上厕所,她都要拿着个小板凳守在门外面,时不时叫妈妈,生怕陆夏会跑了似的。
要是被人抱走,就会哭得快抽过去。
一开始陆夏被这么守着,大号都快上不出来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陆夏对陆满满是有愧疚的,她一直忙碌自己的事业,留给孩子的时间是很少的。
因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陆夏都会尽量满足。
第二天早上,陆夏询问陆海霞昨天的女人是谁,因为什么事受委屈。
大晚上能出现在水房的,肯定是他们的员工。
员工的心理健康也是需要关注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
陆海霞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我过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估摸着不想被人发现,就提前走了吧。”
“你问宿舍里的人了吗?”
“当时有一大半的人都在外头看电视,不去的已经拉了帘子睡下了,所以也不知道是谁。”
“那你平时注意一下,要是有谁出了什么事,要及时反映给我。”
陆海霞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重重地点头。
早餐是从外头买的,小食店开了夜宵档,早餐就不做了,否则太辛苦了。
于是早餐都是从外头买回来的,陆夏跟一家做得不错的早餐店订了包子、油条、葱油饼和豆浆等,每天准时送过来。
偶尔心血来潮他们家也会自己做,不过员工的早餐就都是外头订的,否则要做那么多,太耽误功夫了。
陆海霞在这方面并不敏感,让她去观察也没什么结果。
陆夏就让孟红光和冬子平时注意员工的情绪,若有事可以及时反映。
如今孟红光负责辣酱作坊,而冬子则负责瓜子作坊。
两人性格不同,办事风格也不同,却都是同样的负责。
更多的陆夏就没有再插手,毕竟她又不是他们的爸妈,适当的关心就差不多了。
陆夏之前委托严以钧找保镖的事,很快就有了回应。
他找到了六个退伍兵,都是身手不错的。
其中三个人都曾受过比较严重的伤,所以才退伍的,当初都是部队里的尖兵。
有一个最严重的还断了胳膊,另外两个现在已经养好了,但是身体有障碍,不能应付部队里的强大训练,却还是非常能打的。
严以钧在信上说,那个残疾的退伍兵名叫滕响,曾经是特种兵,而且还是个班长。
他不仅身手好,还懂得怎么管理。
严以钧挑选的几个退伍兵,在部队都是表现的不错的。
但是信中严以钧也表明,不能因此盲目信任,很多退伍兵退伍之后就变了,有些罪犯曾经就是退伍兵。
这些人一旦搞破坏,比普通人杀伤力更大。
因此需要一个觉悟性高,又擅长管理的人对这些人进行约束,滕响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相信他能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他有资格获得这份薪资。”
严以钧在介绍几人时,就跟给用人单位推荐适合的人一样,并没有夹杂私人感情,非常地公事公办。
他们在部队的表现,各自性格都说清楚,连家庭情况也没有隐瞒。
六人都是来自贫苦的农村家庭,急需这份工作。
他们都是新退伍的,这也是避免离开部队太久,已经发生了变化。
滕响接到严以钧的电报时,他正在地里干活。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留在部队里,又或者是死在战场上。
没想到他没有死,却离开了部队。
退伍后他被安排去档案馆工作,滕响拒绝了,觉得这完全是政府在照顾他,硬是塞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去那混吃混喝。
滕响干不来这种事,于是坚决要回家务农。
可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让他心里有些慌了。
他虽然能种地,可这年头靠种地吃饱饭没问题,若是用于其他花销,尤其是看病就远远不够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滕响觉得光靠种地是不够的。
滕响已经结婚并且有两个孩子,妻子勤劳贤惠,从来没说过什么,可越是这样越让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愧疚。
正在他纠结该怎么能多点收入的时候,接到了严以钧的电报。
上面写着:‘工作,快滚过去’,以及工作地址。
滕响捏着那份电报,目光望向自己只剩下一小节的胳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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