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哈哈哈,我赢了,给钱给钱。”
一个兴奋的男声在车间角落回荡,伴随传来一阵哀叹声。
“高天佑,你这小子最近手气也太好了吧!我这个月饭钱都喂给你了。”其中一个工人很是郁闷道。
高天佑把钱都收了起来,他们小赌怡情,所以也没玩多大,他赢了一下午也就一毛多钱。
可牌运好人心情也好,高天佑脸上藏不住笑意。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看了看表:“快下班了,今天就到这吧。”
“这还有二十分钟呢,够玩一把的了,你急什么啊?”输了钱的工人不乐意,还想翻盘。
另一个工人也道:“高天佑,你最近怎么回事,每天下班都那么积极。”
高天佑没搭理他们,把嘴里的烟头按在地上掐灭,认真地理了理衣服,还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和一把梳子,认真地对着镜子梳头。
“走了。”
高天佑把自己打理好,整个人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一下午都窝着抽烟玩牌的颓废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另外两个工人对视一眼,高天佑这个样子跟个花孔雀似的,之前见他这样还是三年前他没结婚的时候。
高天佑哼着小曲,从车棚里把自己擦得蹭亮的自行车拿出来,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国营饭店,远远地就看到一抹俏丽的影子站在门口。
门口女孩穿着过膝蓝白色条纹长裙,乌黑的长发用同样花纹的发带一同编了个辫子搭在肩上,让头上增添了一抹亮色。
县城里的女孩很少有这样编辫子的,不仅看起来尤为俏丽青春,还非常地特别。
不少女孩子路过她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看起来特别的文艺青年。
高天佑不由加快了速度,迅速骑到女孩面前,脸上荡起灿烂的笑容。
“晓慧,你怎么这么早,等久了吧?”
袁晓慧摇摇头,“我也是刚到。”
“你怎么了?”高天佑察觉到对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晓慧欲言又止,支吾了半天才开口:“天佑哥,要不今天你就别给我辅导了吧,我不想你为难。”
“为难?我没有为难啊。”
高天佑不解,他教导袁晓慧有段时间了,突然这么说,着实令人奇怪。
“天佑哥,你在我面前就不需要故作坚强了,这样看着让人更心疼。”
袁晓慧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心,让原本秀丽的面容更加生动。
高天佑被弄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袁晓慧一脸诧异,“你,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袁晓慧顿时一脸纠结,巴掌大的白皙小脸透着懊恼。
“对,对不起,可,可能是我搞错了。我就说吗,这么离谱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天佑哥,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关心你了,所以才轻易听信了别人的话,你能不能别怪我傻?”
袁晓慧声音轻轻柔柔的,听着好像羽毛在人心口上轻轻拂过一般。
高天佑听得半身都麻了,可话语里的内容让他又不由心头一紧。
“晓慧,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是我太傻了,看那么多人都说,这么荒谬的事也当了真。”
高天佑越听越急,不停追问。
袁晓慧这才难为情地开口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讨论,说,说夏至姐姐竟然跟你提出离婚,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给卖了……对不起,天佑哥,我也是昏了头了,竟然这么离谱的话都会相信。
你是多好的人啊,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跟你过下去提出离婚。夏至姐姐还是农村来的,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不可能不想跟你过了。”
高天佑完全听懵了,呆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陆夏至跟他提离婚?
这狗屁传言是从哪里传来的?他现在是瞧不上陆夏至了,想要跟她离婚,可这事也绝不可能是由陆夏至提的。
“这传言也太离谱了!”
袁晓慧羞愧地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天佑哥,我也是关心则乱。我看厂大院好多人都在说这个事……”
“很多人都在说?”高天佑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今天出门还好好的,跟往常没啥区别,这才多久就闹出这么离谱的话,传瞎话的人是想要干什么?
袁晓慧点点头,“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天佑哥你是多好的人啊,能嫁给你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夏至姐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事。
可她们都说得真真的,有的婶子还掏钱买了鸡作证。信誓旦旦地说,提出离婚的话是夏至姐姐亲口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