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夏季, 昼越来越长,才过卯时,天已蒙蒙亮了。
庄子上也传来动静, 婢仆们浣衣做饭,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玄衣男人走在青石板路上, 原是朴实内敛的气质, 经过这段日子的陶养, 眉宇间的威压越发深重。
路上不断有仆从向这位大人问安, 有人眼带艳羡。
他们知道这位大人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原是个侍卫,如今似乎更受器重了, 虽说不知在做什么,但见他越发迫人的气势,显然也不是普通事务。
大壮神色淡淡, 穿过行礼的人群, 来到一处院子。见到熟悉的景物,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眼眸深处泛起点点涟漪。
院里的婢仆了解夫人的作息,这个时辰夫人还没有醒, 于是做事都特意绕开夫人的屋子,此时这处很安静。
大壮站在台阶上,隔了一扇门,他似乎都感受到了夫人的气息。
暖香融融,无辜中又带着特有的勾人缠绵。
压抑着胸腔中越来越快的心跳,大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屋内熟悉的幽香在这个精壮男子一进门就涌过来, 先是试探性沾在外面的衣物。
见男人没有反应,恃宠而骄地在粗硬的头发上留下痕迹, 又慢慢往下,亲昵地拂过脸庞,一点点深入严实的衣襟内。
不到一刻工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男人都被女子身上独有的旖旎暗香包裹住了,他却一点也不反感,神情还有些享受。
屋内光线昏暗,营造了一个暗流涌动的氛围。
没有回来前,大壮归心似箭,现下已经踏进这个屋子,反倒不着急了。
沉重的脚步声被昂贵的地毯消弭,柔软的绒毛深陷下去,又慢慢恢复。
雕花梨木床前搭了一层纱幔,本是保护榻内人的举措,偏偏男人的视线过于炽热。轻薄的纱幔抵挡不住,只能颤颤巍巍地后退一步。
被子被蹬到床下,于是最后一层保护都除去了,任由来人将世间最美妙的风姿都看了去。
美人面向床内,侧身睡着,纤长羽睫无知无觉地垂下,雪白脸颊浮上一丝浅淡的晕红。满头青丝铺散在玉枕上,带着夏日的清凉。
大壮从几次同床共枕的经历中知道,娇娇软软的小美人,睡相却极其不安分,若是没有他抱着,一夜不知道会翻滚多少遍。
于是此刻也便宜了某个不速之客。
乔沅畏热,穿的寝衣轻薄柔软,经过一个晚上的翻滚,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
雪肤腻白柔滑,手感好得如同上好的丝绸,往往最吸引凶兽的垂涎,轻而易举就能留下印子,若是在榻上,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亵玩。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男人尽收眼底。
缕缕曦光从窗棂中透进来。
乔沅醒来的时候,透过纱幔看到桌前的身影,揉着眼睛慢吞吞爬起来:“你回来了,新差事怎么样?”
这段日子,大壮都在外头处理事情,他没有记忆,本就处于劣势,还得先摸清楚上京目前的形势。
好在他记忆深处的本能还在,重来一遍,上手也快,心腹从一开始的茫然彷徨,到现在也有信心了。
纱幔被掀开,大壮低眉顺眼地扶着夫人起来,“一切顺利,同僚的态度也很好。”
好到不像是对一个同事,言行举止甚至有些恭敬和惧怕。
乔沅听见他的话,睡意都消散了些,忍不住睁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