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做惯了这样的事。
晚上照旧是大壮守夜。
乔沅陷在软被里,临睡前,听到外头突然响起雨声。
桌前坐着一个坚实的身影。
本来旁边有专门的小隔间供守夜的丫鬟住,如今男人代替了丫鬟的职责,却从来没有在那边睡过,每次都在趴在桌子上随便对付一晚。
当然,这是乔沅看到的。
下雨的夜晚会比平时更凉一些,乔沅忍不住看向大壮。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撑起身子:“你……你去隔壁睡吧。”
黑暗中,男人的身子转向这边,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响起:“夫人,乡野之人不讲究这些,我站着都能睡。”
这哪是坐着站着睡的事啊,这样会着凉的。
乔沅气鼓鼓地瞪着他,好半晌,见他还不动,似乎要坐到地老天荒,到底还是松口了。
“你……算了,你要不要过来睡?”
榻上有两床被子,两人各盖各的,倒也可以。
一片寂静黑暗中,娇软的嗓音就像是林中天真单纯的小精怪。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树头,在男人看来,都透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男人慢慢走过来,呼吸不急不缓,沉重的步子却莫名给人压迫感。
庭哥儿被丫鬟抱着去厢房睡了,乔沅向榻内移了移,给他空出地方。
身旁一沉,熟悉的气息袭来,乔沅打了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大壮僵直着身子。
虽然他以前偷摸着趁夫人睡着爬上来,但这还是第一次在夫人清醒的情况下同床共枕。
黑暗无限放大人的感官。
大壮听见软软的呼吸声,鼻尖嗅着夫人身上特有的幽香,一动也不敢动,怕惊醒了这场珍稀的美梦。
雨滴落在窗上,有种珠圆玉润的旋律。
片刻,身旁传来翻身的动静。
大壮屏着呼吸,张开手,果然抱住一具滚来的香软身子。
他熟练地把夫人揽到怀里,男人的胸膛足够炽热,两张被子终究只用到了一张。
大壮既甜蜜又愧疚,夫人这样不设防,一定对他很放心。
他蹭了蹭怀中美人的头发,温热呼吸喷洒在那娇嫩的脖颈上。
可惜他却注定要辜负这份信任了。
朱栏玉砌,一切都被罩在雨雾中。
乔沅是被一种强烈的窥视感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妆台上睡着了。
光线昏暗,迫人的存在感却昭示着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通过她面前的镜子,细细地打量映在镜中的美人。
这道目光有如实质,从她的眉眼刮过,在饱满的红唇上滞留了一秒,又继续往下,细颈,香肩,还有垂在胸前的细软青丝。
细致深邃,仿佛每个地方都看不够似的。
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听丫鬟说,你今日晚膳只用了几口。”
难怪她现在浑身无力,脑袋晕晕乎乎的,也没有精力呵斥这道堪称冒犯的视线。
男人似乎对她的沉默习以为常,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慢慢走上前来。
乔沅艰难地撑着头,掀起眼皮透过镜子和男人对视一眼,然后感觉身子悬空,被他横抱起,走向床榻。
身子陷入柔软的锦被中,乔沅环在他颈后的手还没有松开,然后就被齐存的动作惊到。
他在解她的衣服。
乔沅下意识阻止他,刚想问齐存这是怎么回事,却被他有预料地堵住唇,碾磨辗转。
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棉花,以至于小美人愣愣地看着床帐,对目前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内室的窗户没有关,屋外下着大雨,雨声和着交错的呼吸,犹如一场荒诞的梦。
略有些重的吻从唇角流连到纤嫩的颈侧,滚烫,黏腻。
乔沅指尖轻颤,抵在齐存的肩膀,却又马上被另一只大手充满占有欲地抓住,十指交缠,密不可分。
嫩如青葱的玉手娇软无力,古铜色的大手骨节分明,青筋凸起,两只手结合在一起,有种被禁锢的暴戾感。
湿润的吻已经辗转到了雪肩,刚要往下,齐存似乎想起来什么,终于抬起头来。
乔沅对上他略带血丝的眼眸,微微一怔。
卡塔——
一只缠着红线的细银镯子被戴在雪腕上。
这镯子似乎被特意改造过,加大了圈围,中间的“平安如意”看起来有些歪扭。
上头的银铃被男人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明明发出的清脆铃声十分细微,在此刻却仿佛要萦满每个角落,哪里也不能逃过。
乔沅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
“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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