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商场,把手里的票据卡在手机壳里,宁星阮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林跃涛道了别。
他要去量一下虞夙的手围,把数据发给老板。
林跃涛促狭地笑道:“去吧,放心,我肯定会向虞哥保密的。”
宁星阮笑了笑,两人便在商场附近的公交站分开了。
上车后坐在窗边,他低头看着手机,又把那张票给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票据上除了交易信息,背面还画着最终定稿的两只戒指。
宁星阮特地选了偏复古的样式,还根据记忆里画出了他们在山上时穿的红衣服上的纹饰,所以,这两只戒指与他们结婚契时穿的婚服很相配。
虞夙应该会喜欢的吧?
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嘴角,他再次把票收了起来,手指敲着手机壳背部,心里便满涨涨的。
这好像是他送给虞夙的第一份礼物,宁星阮握着手机看向窗外,从认识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是虞夙在照顾他。
不过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下车后,宁星阮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见昨天那个小道士给他发来了消息。
小道士说他回松阳观找了那个郑云恒,人已经被反噬关在了医院里,郑云恒的师兄也交由观里的老道长处置了,然后郑重地向宁星阮道了歉。
宁星阮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这家伙最多也就回去反应一下,至于怎么处理,什么时候会出结果,那就不是一个小道士能左右的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这么看来,这个家伙在松阳观地位肯定不低啊。
顺着人行道往前走,他低着头正打字回消息,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站在通往虞夙那栋宅子的巷口,他抬头往里看,便见给他发消息的正主正从巷子里朝外走。
小道士穿着在道观时的那套道袍,身上背着一个灰色的褡裢,跟在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身后,正扭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老者也穿着道袍,头发松散地簪着,面露无奈,有些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
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宁星阮心里生出了紧张和担忧。
他们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因为虞夙吧?
等他想要转身避开时,眼尖的小道士已经看到了他,并兴高采烈地开口朝他打招呼。
“真巧啊!”小道士快步走过来,挠挠头,“我正说想找你呢,郑云恒那事儿真是对不住了,我向师父讨了福牌,就当是给你和你室友赔罪了。”
说着他从褡裢里拿出两块牌子递给宁星阮:“都是真正的雷击枣木,可难找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带着,记得不要带去澡堂之类的污浊之地。”
宁星阮看着他,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他看了一眼慢慢朝这边走的老人,轻声问道:“你们是过来做法事吗?我朋友就住在这里,这边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没有!”小道士赶忙摇头,“我爷爷带我过来见一位前辈,你放心吧,这附近安全着呢!”
说完又硬要宁星阮收了那两块木牌。
听了这话宁星阮稍稍安心,不过木牌他是肯定不会收的,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但从小说和一些视频里他也听说过雷击木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带着这种牌子去见虞夙。
见宁星阮死活不收,小道士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把牌子给收了起来。
老道长走到他们身边,小道士赶紧给两人介绍,宁星阮朝老人微微弯腰致意,抬眼便看到他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道长看他时的目光有一点点奇怪。
告别之后,转身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宁星阮心脏沉甸甸地跳动着,蓦然生出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