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多少人啊?”云疏浅好奇道。
“我爷爷奶奶,大伯小姑,小姑嫁燕京去了,回来就比较少,还有一个堂哥一个堂姐……”
云疏浅认真听着,大莫约清楚了他家的直系亲属。
“那你们回去都一起住嘛,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盖了个三层小楼啊,房间多得很呢……”
“这样啊……”
也不知道她问这些来做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好奇就问嘛。
“那、那你爷爷奶奶大伯他们好话嘛?”
“很好话啊,我爷爷还让我下次带你回来吃饭……”
听到这儿,云疏浅心跳就快了起来,扭扭怩怩地小声:“我不一定有空喔,再吧再吧……”
好嘛,她是越聊越精神了,宋嘉木是越聊越困了。
“那你们明天几点去祭祖啊?是怎么样方式的?”
“……”
“宋嘉木?”
“……”
“猪~头~!”
云疏浅骂了他一句猪头,可他都已经呼呼睡着了,那熟悉的轻鼾声也响了起来。
似乎从小时候开始,他的睡眠就是那么好,以前一起午休时候,她还在叽叽喳喳地话,他就已经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宋嘉木看起来就不讨厌了,眼睛闭着,嘴巴微微张开一点点,偶尔嘴唇会动一下,一个姿势也可以睡很久,不像她那样,睡个觉都不老实,辗转腾挪,恨不得床有一万平方米,等她可以从左边滚到右边的时候,天就亮了。
年年躺在她枕边也睡着了,小猫咪不知道是不是了他,竟然也会打呼噜。
云疏浅拿着手机看着看着,渐渐地眼皮子也变重,闭上眼睛后,不多时便也睡着了,手机从她指间滑落到床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
清风明月,零星点点。
……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宋嘉木便起身了。
看了看手机,视频通话还在连接当中,云猪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昨天摄像头是向着天花板,今天摄像头是一片黑,估计是手机反过来了。
他轻声喊了喊:“年年。”
小猫咪耳朵机灵得很,很多时候它们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想理你,年年跑到手机这边,喵了一声。
大概是动静惊扰了睡梦中的少女,她翻了个身,哼唧一下,倒也没醒。
宋嘉木挂了视频通话,给她留个言,起床刷牙洗脸去了。
乡下这边的祭祖还是挺热闹的,镇上有迎神赛会,三十多个土谷神像在清明这天被抬着排成仪仗,叫做出会,而对各家而言,此时也是在忙着准备杀鸡宰鸭等祭祀需要的东西。
八点多的时候,宋嘉木一家便出发了,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祠堂,这里很热闹,村里基本都是姓宋的,扫墓前要先来祠堂这里庙祭。
离开了祠堂后,又去了附近的一处小山头,这时候带的镰刀和锄头就派上用场了,杂草什么的很多,作为青壮的男丁,这些活宋嘉木得帮忙干。
“先祖在上,保佑我今年顺顺利利,成绩能考进班里前三,新书也有精品的成绩,保佑家人身体健康,然后我还单身,希望先祖能帮我找个对象,我的要求也不高,最好是本地人,门当户对,然后长得还行,会做饭,能力身材胆识人脉都有的小富婆就好了……”
宋嘉木虔诚地拜拜,把香上好。
爷爷和奶奶还在收拾一些细节,两位老人都七十多了,但身体都很好,每年祭祖都会来,主要是怕后辈们不知道咋弄。
宋嘉木站到一处阴凉的树下休息,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像老农一样地扇扇风。
今年确实是好天气,以往清明大多会下雨,而这次的晴天估计还能持续一周多的。
气温也逐渐热起来了,南方就这样,春日里的大晴天,往往会有已经步入盛夏的错觉,指不定过些天又来个冷空气,气温又降了回去。
终于忙活完了,宋嘉木主动帮忙挑担子,他打算心诚一些,这样先祖帮他办事的时候,就会更给力。
东西也不算多,两个小箩筐,没有挑过东西的他,扁担压在肩背上还挺疼,实在难以想象挑着百八十斤重是一种怎么样的辛苦。
回到家,洗了个澡,宋嘉木和堂哥堂姐一起去镇上看迎神赛会。
拍了不少照片,也算是一种风俗吧,城里人很多都不知道的,也没看过。
如果是过年什么的,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镇上更热闹了,反而城里会显得冷清,连烟花都见不到。
拍下来的这些照片,宋嘉木也没发朋友圈,全部发给云疏浅了,她也很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会问他‘这是啥’‘这是在做什么’
对冷战了好几年的两人而言,这种感觉怪奇妙的。
下午一点钟吃完饭,宋嘉木一家便回城里去了,他的车也越开越熟练了,回去的时候也没塞车,三点钟就到家了。
打开后备箱,把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都拎上。
还有这份,是他特地带给云疏浅的,里面有一包爷爷亲自下厨煎得酥酥的小鲫鱼,连骨头都是酥的,还有一盒青团子,这是清明节特有的甜点,他奶奶亲手做的,软糯可口,甜而不腻,还有澹澹的艾草香味儿。
把东西都拿上楼后,宋嘉木又出去了一趟。
前两天买的小电驴送过来了,放在一家电动车店那边,需要他自己去取。
快递打包的很好,用木条结实地把车包围起来,他还跟老板借了工具,费了好大劲儿才拆开。
枫叶粉的骚气,轻摩托的款式,一体式的前后座椅,宋嘉木骑着兜了两圈,很是满意。
拿出手机,给云疏浅发了微信。
宋猪头:“你在哪儿?”
云猪婆:“图书馆啊,正要回家,你回来了吗?”
宋猪头:“还没,塞车呢。”
他把手机揣兜里,骑着小电驴去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