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昭有点不爽。
他昨天在家像条狗似的等了沈瑜半天,结果她一回来就走。
今天中午来一班,又是话都不和自己讲。
“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是不是?”
沈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谢新昭的语气里听出了些委屈的味道。
她有些困惑,抿了抿唇解释:“我给你发了消息。”
沈瑜的眼神干净、坦白。
她是真的不明白。
谢新昭盯了她半晌,叹气。
“算了。”
他干脆命令道:“那你这周末和我一起。”
沈瑜愣怔几秒。
她穿着黑色的练功服,只在外面套了件校服外套。晚风一吹,宽宽大大的裤腿如裙摆飞起一角,几许不听话的头发散落在耳后脖颈。
沈瑜的五官精致,小巧干净的一张脸轮廓明晰。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疏离和冷淡。
谢新昭的唇又抿了起来。
“我在西澜人生地不熟,周末很无聊。”
沈瑜定定看了他半晌,轻轻点头。
“好吧。”
她动了两步,提出告辞。
“没事我回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不再看谢新昭的脸色,转头就往宿舍的方向走。
月朗星稀,路灯下的影子格外明显。
沈瑜走了一会儿,转身。
仰头,干净澄澈的目光望向跟在身后的人。
谢新昭也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乌黑的眼睛盯着她。
“我送你到宿舍楼下就走。”
沈瑜沉默几秒,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她转身,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
一中很大,从体育馆到宿舍楼是很长的一段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路灯下的影子偶尔交错,一路上只有利落的脚步声和从树丛里传出的猫叫声。
距离宿舍楼还有一百米左右时,沈瑜停了下来,转身。
谢新昭也随之停下。
“你回去吧,我不往前走了。”
似乎是不用开口,他就知道沈瑜在想什么。
沈瑜点点头,道了声再见离开。
回到宿舍,沈瑜将书包放下。
刘元元立刻抓了个本子凑过来,悄悄和沈瑜咬耳朵。
“刚刚是不是有人送你回来?”
沈瑜侧头,点点头。
“谁啊?”刘元元小声问,“在楼上看不清楚,但感觉挺帅的。你什么时候和男生这么熟了?他长什么样,有没有兴趣拍视频?”
刘元元的问题连珠炮般向沈瑜射过来。
沈瑜迟疑了几秒,看着刘元元的眼睛轻声说:“是谢新昭。”
“啊——”
沈瑜食指竖在嘴边,及时阻止了刘元元的尖叫。
刘元元满脸兴奋,立即拉着沈瑜去了阳台。
沈瑜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和谢新昭的关系,索性简单讲述了一遍。
“你们很熟?那今天……”刘元元不懂了。
他们今天在表现完全像是陌生人一样啊。
沈瑜抿唇:“其实我们也不算熟。”
她平日住校,说起来和谢新昭也只有周末见上几面。远远没有儿时的情谊。
刘元元微张着唇听完,半晌才点点头。
沈瑜洗澡时,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书桌。
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和沈瑜商讨视频人选的事。
再看向被自己写写画画勾出来的几个人选名单,刘元元手一挥,直接把那张纸直接撕下来,揉成团扔了。
之后的几天,沈瑜没有在学校里见到谢新昭。
前段时间她的精力放在了校考上,现在既要补习落下的复习进度,还要抽空进行运动会开幕式的彩排。
整整一周,她都是凌晨以后才得以睡觉。
就这么到了周六,沈瑜整理好宿舍,收拾东西回家。
沈瑜家离学校不算远,骑车也就20多分钟。
她选择住校,不过是觉得更方便一点。
沈瑜到家时,迎接她的是清新扑鼻的花香。
院子里的花圃被打理得干净,盛开的花朵比上周更多了。
花圃旁的架子上摆着浇花壶和修剪整理花圃的工具,井井有条。
正观察着花园里的变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瑜拿出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沈松源的名字。
沈瑜的父母早年离了婚,沈瑜跟着爸爸生活。
后来没过多久,沈朗就和继母陈秧结了婚。
沈松源是陈秧的儿子,比沈瑜小两岁。
陈秧和沈朗结婚时,沈瑜十岁,沈松源八岁。
相比于那时候别扭着不肯改口的沈瑜,沈松源的表现要好得多。
他的嘴巴很甜,一来就“爸爸”“姐姐”叫得很欢,连姓也立马换成了“沈”。
和沈朗相处得很融洽。
沈松源的成绩不好,中考之后只上了个职高。平时住校,一般一周才会回来一次。
他最近在准备什么比赛,回家的时间便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