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不是装睡,她是真累得不行了,倒床就睡,呼吸微微紧促,好像恨不得马上进入梦乡。
只是额头上还泛着虚汗,头发丝丝缕缕黏在脸侧。
他轻轻帮她把头发弄好,温柔而和谐。
床头柜上的手机进来了个电话。
事实上过去几小时也偶尔会有电话打进来,本来铃声很吵,被他中途开了静音。
宋南津没什么私人时间,其实他工作很忙,时间安排很紧,在外人眼里,他是工作狂,一般情况下不会为特定的谁而打断自己安排。
文征是个意外。
是独一的那个。
他把电话接了起来,手机放一边。
他穿衣服,指节扣纽扣,动作慢条斯理不着急:“有事?”
对面是个男人,他在美国时的工作助理,父亲那边的人。
平时还算亲近,对方年纪比他高,办事比一般人妥当,算是督助,他爸老是担心他在外面做什么,会让人定期查看他的行程和异常。
“宋先生,您在忙吗,聚诚那边说刚给您打了十二个电话没人接,转拨到我们这让我们传讯您一声。”
“嗯,知道了。”
“您在忙什么?”
“刚做完。”
“什么?”
宋南津说起这些话也脸不红心不跳:“挺累的。这些你也要知道细节,然后给我爸汇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
本来是没那个意思,可现在听着他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慵懒声音,脑袋再想不往那上面想也难。
事实上,宋南津在他们底下人眼里是极度自律克己的,从没听过他性生活这方面的是,他在经济开销上可以和别的圈内子弟媲美,可生活感情上,实在寡淡。
就连他爸曾经也说过,他其实可以像别的人一样,偶尔找两个女人。
在国外,资本生活很愉快,他身边的其他人也有过很多女人,外国人种的,知名名媛的。
他父亲表示他也可以有几个性伴侣,这很正常。
可宋南津不喜欢,他只说:“太恶心了。”
在他眼里,他和他父亲不是一类人,那种没有感情的资本家,他有点唾弃,可他本身又有能力,所以,他觉得能力和洁身自好并不冲突。
可这样的人现在竟然在……
对方平稳了下呼吸,打住自己好奇那个令他折服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的心理,说:“抱歉打扰了您和太太的私人时间,但主要还有一件事,您上次安排我要去处理的,流程在走了,您确定要把这笔大额资金流介绍转入给宋兰春?”
宋南津又在整理房间桌上的书本。
刚刚玩得太乱,全倒得乱七八糟。
他抽出纸巾,一本本书擦着边角上的东西。
“是啊,这些还需要来找我确认么。”
他慢慢把黏湿的两页纸分开,看着上面属于佛经的字眼被沾染上旖旎的色彩。
平静的眸子没半点波动。
“直接做就是了。”
他本来没想这么快找文征的,想多冷她两天,多让她自己想想,没想到一通电话。
她还是服软了。
当时在处理事情,宋兰春那边,拉投资的事找到了叔叔辈的各股东会,宋兰春现在手里有点资本了,想做生意,学着他爸那样打通关系到国外,做那种身价上几十亿的资本家。
宋兰春原本可没这么有钱,都是这些年拿关系打的,联络关系要消费,汇进汇出,上限就只在那,这么些年没有提升。
她野心也太大了,太贪。
他在想,姑母那么想要钱,不如都给她,看看那些比天高的资金流,她接不接得住。
也就是那个时候,文征的朋友来了电话。
宋南津在车上看见了,他当时看着手机面上没什么表情,可等了两秒,还是接了。
想听她说什么事,没想到,文征不敢来找他,就叫她的朋友,知道他人前好歹不会太不给面。
那一刻,他内心确实有半分松动。
想着征征好歹想哄他,找他。
他知道她内心愧疚,她沉不下气,而事实上他也就是要她愧疚,最好是那种情绪再多一点,再多令她难以维持一点。
这也不够的,不管她怎么哄,怎么说,那天她带给他的心里那些空缺是填补不了的,需要他自己做一些事,他自己来确定。
而现在,他也确实是好了。
好得不能再好。
电话挂断后,宋南津视线又回到床上熟睡的身影上,她侧枕着胳膊,睡得极踏实,呼吸渐沉,丝毫不知道身边的事。
宋南津只捋她头发,轻声说:“征征,下次别再这样和我玩了,不然,你会完蛋的。”
作者有话说:
近一周感谢名单。
感谢大家,给大家鞠躬,爱你们。
如果有状态晚上再更一章,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