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抬手捋了把自己有点凌乱的发:“哦,刚回,出去丢了趟垃圾,怎么了,姑母呢?在厨房吗?”
“是,在弄菜呢,我们也刚到家,你没事吧。”
黎纤走下去,有些疑惑地看她唇:“你嘴巴怎么了,擦了口红啊。”
“啊。”文征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唇,心虚瞬间席卷了她整个人。
包括,脑子里一些不大好的画面。
她平时唇色偏淡,很容易瞧出不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怎么样,刚刚跟宋南津亲得太忘我,可能很狼狈,也可能很过火,可能她面上的神色就看得出不自然,或者旁人一眼看得出跟男人怎么样。
反正,她自己心里是虚的。
“嗯,没吧,也许早上有点过敏。”文征随便找了个理由。
“过敏,那有点严重,没事吧。”
“没,涂药了。没事,我马上上去,然后帮姑母做饭。”
文征强打镇定上去了,步履匆匆。
黎纤觉得有点奇怪,没多想,往外走,却碰着就穿了身简单上衣出来的宋南津,从浴室,头发湿了点,身上也是,衣服像随便套上边的。
起码,比起他平常对外那无可挑剔的样子着实欠缺。
进门,他睨了黎纤一眼,淡着眉眼经过。
“哎。”黎纤不爽地喊住了他。
宋南津侧目:“怎么?”
“我就知道你在,刚刚在浴室的是你不,干嘛呢,在家也不说一声,喊你也不应,什么意思啊。”
“是,打算洗澡,记起来有点东西要拿。”宋南津声音听起来要有点漫不经心:“怎么了?”
“没。”黎纤咕哝,有点奇怪,可又找不出到底哪奇怪,“去吧。”
宋南津不再看她,迈步上去了。
之后黎纤嘟囔着去浴室,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点什么。
这不对啊。
文征如果早回来了,那刚刚人在哪,宋南津在这半天不吭声的,现在又一前一后进来。
他俩这么凑巧?
晚上吃饭,桌上一派平静。
宋兰春托人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高兴得开了瓶珍藏多年的香槟。
她说:“知道这酒不能这么喝,但咱们今天高兴,文征,你姑母今年可是托了你的福,马上要赚大钱了,你呢,工作也辛苦,月底了去看看和黎纤想要什么,买点奢侈品,姑母出钱。”
文征本来在认真吃饭,闻言,停了筷子:“不用了姑母,您平时顾好自己身体就行。可以给黎纤买,不用管我。”
宋兰春看了眼她这样子,笑笑:“唉,你这孩子,就这点不好,老跟我们这么客气。”
她拿过杯子给文征倒酒。
“这有什么呀,你跟姑母十多年了还客气,姑母也是靠你。没有你,也没有姑母的今天。”
话说着,楼上传来脚步,大家抬头看去,洗过澡后的宋南津穿了一身白衬下来。
漆黑的发梢泛了点水珠。
人瞧着瘦颀,就是那脸一如既往。
他拿着手机,经过时要拿车钥匙。
黎纤喊住他:“哥去哪?”
宋南津道:“公司,今晚有会要开。”
她惊讶:“有会开还耽搁那么久呢?刚刚看你也不着急。洗个澡楼上楼下的,也不知道折腾多久。”
宋南津视线懒懒地过去:“跟你有关系?”
“你用了浴室也影响我用,怎么没关系?再说下边的浴室文征也要用,为了私人起见,你该避嫌。”
说起文征,宋南津视线才算是往她身上去了些。
她在安静吃饭,从自己下来起就没吭声。
不知道避着谁。
细嚼慢咽,也不表态。
倒是和刚刚跟他接吻那热情的表现不同。
他扯扯唇,笑了声。
“避嫌。”他抬抬下巴:“你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吗。”
黎纤朝文征看去。
与此同时,文征吃饭的动作些微停顿。
她抬头,尽量让语气平和:“我没事,不管楼上还是楼下,浴室什么的哥哥随便用就好,不用管我。”
宋南津盯着这样的她。
看人多会见风使舵的。
在里面就喊宋南津。
现在就喊一句哥哥。
他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文征捏着筷子,面不改色。
他直起身,视线淡瞥:“好啊。”
黎纤又发现了什么,问:“哥,你嘴怎么了,怎么破了个皮。”
宋南津那会儿回自己浴室看才知道。
那张牙利爪的下嘴可不轻。
说要他见血那是真要见,没一点松口的。在浴室,他没在心里记她少的。
宋南津口吻不变:“蚊子咬的。”
“蚊子?”黎纤觉得匪夷所思:“刚刚我问文征姐也是,她说过敏了,你不会也被传染了吧。”
“是。”宋南津低头理着手里车钥匙,慢条斯理挑出今天要开的,口吻漫不经心:“指不定呢。哪个女妖精缠得你哥像过敏似的戒不掉,那谁知道呢。”
桌上,岿然不动的人动作终于有所停顿。
捏着筷子的手发紧。
宋南津终于把钥匙分出来,剩下的丢回桌上,要开的拿着出去了。
宋南津走后,黎纤小声嘀咕:“他什么时候乐意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黎纤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品他刚刚那话品了半天。
视线落了半天落到对面文征身上。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品着宋南津的话,她好像后知后觉意会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休息完了。
大概是一周的感谢名单。
非常感谢,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