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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那两天文征工作总收到花, 搁在前台落来来往往的同事眼里,初秋里的白色玫瑰、浅蓝色的满天星,大家都羡慕得紧。


问起, 说文征有个好男友, 她男朋友送的。


文征看着, 人前客气回一句,回到工位丢进垃圾桶,事后, 也和人说:“不算男友了。”


那天之后张寄来找过她。


解释, 申辩, 说自己如何苦衷,说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


他说他压力大。


精神压力, 来自领导的压力,课业上的学习压力。他很累,他说老师是表明过那种意思, 一开始是没什么,但被人恶意举报,之后, 他去老师家做客老师才抱了他,他拒绝了。


他说他们的肢体接触仅这一次。


那天晚上碰面, 他和老师吃饭, 扪心自问, 他说他确实有些混账。


他不知分寸, 他心比天高, 他仗着有人喜欢为所欲为, 他是想图私心感受一下那种温柔。


可是。


可是。


他当时言辞极其恳切极端。


“我发誓, 我对你别无二心, 我心里谁也没有,没有什么老师没有什么别的女人,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只有文征。”


那天就在电视台大楼底下,张寄望着她。


眼底都泛了红。


“七年,文征,求你不看在别的,就看在我当初追着你,捧着你,把你当珍宝一样护着宠着那么久,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我所有的,都可以给你。”


“我的前途,也可以给你。”


“只要你想。”


文征当时望着眼前这个人,陌生无比。


打印机传来咔咔声,复印件出来了,她把东西从打印机上拿下来跟一封申请书别在一起,有些沉默地放在了领导的桌边。


之后收起思绪,继续回去工作。


电视大楼外,阴雨朦胧。


黑色轿车驶过时特意有些迟缓车速。


车轮溅起雨滴几分。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后座上的男人正处理工作文件,专心,头也没抬。


司机有些犹豫地问:“文小姐那边,不用先去说一声?”


两张表格有些不对,他拿开分别对比,声线淡淡:“不用,先回。”


日子没过半。


文征突然接到张寄那边学校电话,得知张寄出事了,昔日事情被揭露得人尽皆知,有关他的传闻,被闹得学校里都在传。


年初开车不小心撞到某主任亲戚的事,有走关系嫌疑入如今科研小组的事,包括他感情上的,私人生活上疑似混乱的污点。


一桩一件,令张寄如坐针毡,汗都要落下来。


不说生活或学校如何,哪怕他走在校园,都觉得同科室的人都在拿什么眼神看他。


现如今,舆论压力比什么都折磨人心。


他打电话给文征,问:“文征,是你在整我?”


当时文征还在办公室,午休后买了饭准备吃,刚接电话,里面男人几近崩溃边缘的声音差点外放。


“只有你知道那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玩我?还是搞我,我都那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苦苦相逼,甚至不顾我最后一点机会。”


“毁了我,搞了我前途,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你就那么不念旧情,非要逼到我们两个人之间再无任何颜面可言才行?”


文征有些愣神,捂了下听筒。


之后确保音量调小,才试着说:“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张寄攥紧手,咬牙忍着最后那点情绪。


“我为了旧情,一直在找你求和,甚至帮忙找了你哥哥说。你呢,就这样对我,把我最后那点遮羞布也要扯下来,什么都公之于众给人知道,你现在满意了?”


“我爸他们会知道,我以后在家里,在街道社区的名声都完了,我完了。”


“文征,你非要这么绝情才行吗。”


文征努力冷静,闭了闭眼。


“首先,我什么也没做,其次,你找宋南津了?你找他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们之间有任何事情都不要随便找他吗。”


“我怎么知道!”


张寄声音像快哭出来。


“我跟老师没有,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挽回你,什么都压你身上了,只有你知道我的这些事,不是你还能是谁,文征,我以为你是我最后的救赎,可没想到你是最后毁灭我的那根稻草。”


文征心里一片片的麻。


张寄说:“如果还有最后一分旧情,希望你,不要搞那么难堪,最起码撤下我在学校,在家里社区的。求你。”


听着这些话,文征望着眼前落地窗外路上的车水马龙。


没有讲话。


文征去找了宋南津。


那天下午六点下班,赶着去的,不好问宋南津他在哪,就问了他的私人司机,司机倒是善心,听文征的不透露这事给了地址。


霍学义家新开了一家茶室,许多商务人士都喜去那谈事,坐上两盏茶工夫,仔细聊聊行业变动。不过霍学义家开着不是为赚钱,就是找个消遣。


平时在家太烦,有时候跟朋友们聚会有地可去。


几张竹椅摆成四方对着中间的檀木桌。


宋南津在玩牌,点数到了,该他。


宋南津丢一张牌出去,抬手,示意下一个。


霍学义笑,说:“今天这输赢大了,看你这,把握几成?”


宋南津道:“出牌就是。”


下一张要打出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有人拦着说:“文小姐,我们这边需要预约,这个包房您不能随便进。”


文征置若罔闻,进来就喊:“宋南津。”


牌桌上气氛瞬间寂静。


在拿牌的摸牌的都下意识看了宋南津一眼。


哦豁。大家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句。


宋南津反倒是最淡定的那个,还盯着牌面,手只停留那么半分,接着继续摸了张牌:“金花。”


手里的牌突然被抽走,文征径自走过来,把那些牌丢桌上,努力平稳着自己不算理智的声线。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本来好好的一把牌打了个散。


霍学义眼里看着他俩这架势,缓场着说:“文妹妹,这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哥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穷凶极恶的地,咱也用不着那么火大地过来,气大伤身,喝口茶?”


文征理也没理,重复一遍。


“你在听没有。”


“宋南津。”


宋南津才有所反应,眼皮稍有掀起,丢了手里所有东西,包括烟盒。


也就拿起边上磕放了半天快燃尽的烟,起身。


“帮忙看牌,玩个两把我再回。”


大家颇有些忐忑地看眼他们,感受到不太妙的氛围,各自规矩洗牌,不再多言。


滨城这两天都是雨,没什么人愿意出门。因为空气湿冷,打在胳膊上都是凉的,有时风吹身上能让人发抖。


和宋南津走在走廊上时。


文征有一刻想起上次去桌球室找他好像也是这样,外面穿堂风,内里交际场。


他爱玩,却也是些娱乐项目,他兴趣颇多,大多是玩球、跑车、赛事。


他有些方面也和普通男人一般。


他身边玩咖之人颇多,但绝不是他。


她不是能进去的幕下之人。


确切来说,她融不进去他那种圈子的。


可真要较真了,生气了。


她却也能过去说一二句话。


那是因为宋南津在,也只有她行,否则刚刚那场面要换了任何的谁,脸面都得搁那儿晾着下不来台。


出去时还碰着两个他们认识的熟人。


背louis vuitton speedy系列包的露脐辣妹。经过宋南津时说了两句法语打招呼:“bonjour。”


冷风刮起宋南津的发,那一刻有些迷了他漂亮的眼。


她们在打招呼。


你好,常见的打招呼式语。


文征能听懂,是因为她大学曾经接待过来自法国的外宾,她自学过一点基础语言。


只听得懂这一句。


宋南津也淡声回了句。


对方望着文征又问了句什么。


宋南津说:“petite am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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