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处理的时候你也要以自己为主,不要太为他迷失或是怎么样。”
“知道,有些事我自己也清楚的。”
门外,宋南津听着这些话,淡淡捻灭了指间的烟,迈步离开了。
月末,文征有两个大学关系不错的朋友出了点事,他们是做摄影师的,外出采风摄影时跟路边豪车车主产生了点口角,总的非常不愉快。对方是有钱子弟,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当时一个没忍住就动了手。
文征的朋友挂了彩,摄影设备也坏了。
本来这事他们占理。
可对方有权有势,愣是霸着不肯赔偿。
他们来找文征,希望她做记者的能把这事在网络上带一下,给他们伸张。
文征听得惊心动魄,他们找来时也贴心地倒了两杯水过去,说:“事情我了解了,可以给你们发到新闻板块,但热度我不能保证,而且这种事关注度也不一定有用,说不定帮不上你们的忙,看看警察那边怎么说?”
朋友可幽怨着:“说了,报警了,人家怎么说,说我们这事私下调解,调了啊,人家有钱又怎么样,不赔啊,我那设备四万多呢。”
四万多,也不是小数目。
文征沉吟,也在想办法。
她玩得好的姐妹柳碧琳问:“征征,你男朋友,不是认识什么主任啥的吗,那,就没有什么关系……”
文征说:“没,我男朋友就是一普通人,就算有也不是我的关系,没有那么容易的。”
“那就这么算了?人家给个一两千的,我气咽不下。”
“咱们是什么办法都找了,真没辙。”
“还是去商量下,少赔点?”
“本来这事就他们的错啊,哪有你们这样助他人志气的,四万,少一分也不行。”
他们说事时文征也在手机上翻列表看这事有没什么办法。
文征说:“对方叫什么?”
他们拿了照片,名字,说:“就是这人,刘青,家里还挺牛逼,二世祖。”
文征看了就没声了。
曾经跟宋南津认识的,都知道他圈里那些人。
富二代,公子哥什么的。曾经他们在家里开派对,文征躲在洗手间洗自己的东西,她从来少言,趁那些人不在才敢回房间,生人不见,宋南津把她当空气,也从不会介绍。
再后来,那件事以后。
朋友组局。
她在房里忙作业,收到宋南津短信,要她去某会所。那时候每次看到宋南津这三个字的消息,她的心都会下意识一颤。
她见过一两个,原先鲜少跟着宋南津出去的那几次里。
那个叫刘青的,有印象,确实嚣张,可在宋南津面前也要给几分薄面。那时她青涩,不敢说话,对方还调侃着喊她妹妹。
宋南津说了一句:“谁让你喊的?”
别人说妹妹这个称号是宋南津一人仅有,别人谁都不能碰。
看朋友们着急的那样,文征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这个想法:“我可能有个人能找,但也只是有机会,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宋南津这两天都在公司忙,据说昨天还飞了趟航班今天回。
周末,他不在家,那大概率在组局。
坐车上,文征思绪收拢。
开着车的朋友问:“真的能行吗?你确定你有认识的人,征征你藏龙卧虎啊,什么时候还认识那种场子的人。”
文征说:“没,就是资助人家的哥哥,是认识,就想着能不能说一下。”
“你帮我们亲自去啊,麻烦你了。”
“没事。”
本来也想要不给宋南津发个消息,料想大概率他也不会回。
文征不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大概可以这么说。
任何一个两年都没聊天的列表突然发一句就是找你帮忙,大概谁都不会愉快?
位置去得快,是牌局,宋南津两年前就经常会去打的。
没进去就听着里头热闹喧嚣的声。
圈内熟人,声势浩荡。
宋南津就坐位置上,文征跟前台说了,可怕别人过去说不好事,还是自己过去了,没到门外,一眼看到一群男男女女里胳膊搭在他椅背上的女人。
对方混杂在人群中看人家的牌,可视线又绕着弯回到宋南津身上,说:“打哪张呀?”
看一眼,文征又无声把视线收回了,和跟着前来的前台说:“算了,还是劳烦您进去喊他一声吧。”
屋内,别人过来通报时大家视线下意识往外望了眼,没瞧见人影。
有人笑了,故意调侃:“怎么这么胆小,来找他哥都不敢进。”
宋南津也转头往外睨了下,也就看着边上晃眼一过的一抹衣角,知道是她站着。
心里有点心知肚明。
猜到她约摸是为了什么。
别人以为他该说两句。
他没吭声,又转过了头,片刻,继续打牌。
等了没一会儿,服务员反而出来了。
文征问:“他怎么说?”
对方说:“文小姐,宋先生说要你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