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今天的饭菜吗?想吃什么跟小姨说。”
“没有啊。”他赶忙否认,“就是不太饿。”
郭啸不挑食,白米饭他都能单干两碗,哪儿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郭啸单纯,成曼婉也了解她这个单纯的侄子,多半又是因为徐恪钦,“是不是跟徐恪钦闹别扭了?”
成曼婉自己也拿不准,以郭啸的性子,跟徐恪钦往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郭啸也说不上来到底算不算是闹别捏,但自少他没有。
“今天…说错话了,徐恪钦有点不高兴…”郭啸也觉得自己蠢,蠢得无可救药,连徐恪钦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我只是说很久没有看到季阿姨了…”
郭啸的话提醒了自己,季慧秀确实很久没有出现过。
季慧秀只要出现,每次都能闹得楼里不得安宁,是不是楼里最近事情太多,所以才没注意到她,成曼婉觉得,季慧秀这次的不出现,跟以往不太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起的事情,徐恪钦家里比较特殊,他可能不太喜欢谈这些。”成曼婉不会轻易干涉郭啸交朋友,在她看来,郭啸很珍视徐恪钦这个朋友,“你要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那就好好道歉,明天你不是还得去他家补课吗?”
成曼婉也清楚郭啸在苦恼什么,“胆小可以,但是退缩不行,遇事要解决问题,躲起来自责没有用的。”
第二天一早,徐恪钦出门晨跑时,楼里绝大多数住户还没起床,只有一楼的几位老人在院里洗东西。
学生是早餐铺子的主力军,暑假期间,包子铺的老板也恹恹的,都没有了平日里的干劲儿。
徐恪钦跑完步,买了两个包子,慢慢朝化工厂宿舍的方向走,刚走进巷子里,不远处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季慧秀身材苗条,还不到显怀的时候,穿着裙子看不出她怀孕了,她戴着墨镜看向徐恪钦的方向,墨镜或许能遮住她的眼睛,但是遮不住她嘴角的伤。
徐恪钦往前走了两步,季慧秀有伤的地方不只是嘴角,胳膊和小腿上都有淤青,她挨过打了?
走进院里时,一楼那几个洗东西的老人像是进家门了,院子里空无一人,季慧秀跟在徐恪钦身后往家里走,直到关上了开门,她才摘下墨镜,露出颧骨上的淤痕,一张姣好的面容,变得诡异可怖。
“你给我点钱吧。”季慧秀的语气跟先前没什么不同,只是有刻意隐藏的哭腔。
徐恪钦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走到房间,将现金全拿来塞给季慧秀,瞥到季慧秀嘴角的上,他脱口而出,“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季慧秀将钱塞进包里,“不然怎么办呢?小孩总不能跟你一样,生下来就没爸爸吧,你是命好,摊上个有钱的便宜爹,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走运吗?”
他走运吗?这话也太好笑了,他走运吗?
见徐恪钦没说话,季慧秀大概意识到自己还得伸手向他要钱,态度又软了不少,“你放心,等这小孩生下来,我不会向你要钱了,你不是要去读大学吗?去个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非得要生这个小孩?”
季慧秀知道自己丢脸,她在徐恪钦面前,早就没有了一个做母亲的尊严,索性破罐子破摔,“生!我就是要跟他过,你别管我的事了。”
“你叫我别管你的事,你怎么还上门来找我要钱,我给你钱让你养男人,现在他是打你?你怀孕他打你!”
徐恪钦从来不管他妈妈的感情生活,当初他妈妈说要跟别的男人走,他都没挽留一句,此时此刻的暴怒,掀开了季慧秀最后一层遮羞布。
“你就当你没有我这个妈行不行,你给我钱,你就当你是我可怜我行不行!”
季慧秀走得很急,连铁门都没关上,她来得快,去得也快,丝毫没惊动楼里的任何人。
身体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晨跑过后,徐恪钦的心跳到现在都没恢复正常,汗水湿透了他的t恤,掌心里湿答答的粘稠感,让他无比的恶心。
那个男人姓胡,胡盟,住在大沽街道,从事着一份薪水微薄的电工工作,跟他妈妈怎么认识的,徐恪钦不知道,他也不想了解。
郭啸今天起晚了,没赶上跟徐恪钦晨跑,他想着那就是补课的时候再跟徐恪钦道歉吧。
可徐恪钦家门紧闭,他壮着胆子去敲过几次门,里面一直没有回应,郭啸扒在窗框上,费力朝里张望,里面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没人在家吗?”郭啸有点失望,徐恪钦肯定是还在生气,不然怎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晚上到家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