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傻是傻了一点,人家不喜欢他,他还是有感觉的,但他不明白,自己又哪儿做错得罪人了,跟着徐恪钦一块儿上学时,还有些不高兴。
这傻子有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徐恪钦随口一问,“怎么了?”
“康平他们又不搭理我了…”
徐恪钦觉得好笑,“他们时候搭理过你吗?”
郭啸语塞,徐恪钦紧接着道:“使唤你算搭理你?”
像郭啸这样的人,把别人的使唤和取笑,当做和别人亲近的唯一筹码,既然谁都能欺负,徐恪钦觉得他作为郭啸的“朋友”,当然有“朋友”的特权。
他忽然站在原地,目光认真地看着郭啸,“你没看出来吗?他们没人愿意搭理你,搭理你的时候,也不过让你跑跑腿,也不过是几个人凑在一块儿把你当猴耍,楼里谁家东西坏了,不是总让你背黑锅。”
徐恪钦几句话把郭啸说得哑口无言,不是郭啸没看出来,只是他愿意欺骗自己,当徐恪钦毫不留情地解开他最后的遮羞布时,他难堪地僵在原地。
“他们又对你不好,干嘛去讨好他们?”徐恪钦的手按到了郭啸的肩膀上,“你不是只有我一个朋友吗?你跟我好不就行了”
郭啸心里沉甸甸的,他打从心底觉得,徐恪钦说的是对的,不管自己把姿态放得多低,没人会真正的对他好,徐恪钦会吗?徐恪钦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他看着徐恪钦真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周五不上晚自习,下午上完三节课就能放学,教室里的学生早就跃跃欲试,连班主任的课都听不进去。
下课铃一响,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只有徐恪钦在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徐恪钦不着急,郭啸也不着急。
等到书包收拾好后,才不咸不淡跟郭啸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
“啊?你不回家啊?去哪啊?”
徐恪钦看了他一眼,没回答郭啸的问题,郭啸也没好再问第二遍。
一个人回家多少有点落寞,经过徐恪钦家门口时,郭啸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他没有多停留,直接回了家,今天小姨休息,还等着自己吃晚饭。
一进门便听到小姨夫的声音,“我看着季慧秀带着个男人进屋的,一个月不知道要换多少男人,出来卖的都没她这么勤。”
小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见郭啸回来了,连忙制止祁飞不要再说下去了,“别在小孩面前胡说。”
祁飞可不在乎什么小孩不小孩的,他这样的人,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女人的艳事,知道郭啸跟徐恪钦走得近,还特意点郭啸的名。
“小子,你跟隔壁那小子走得挺近,没听说他妈的事情吗?”
成曼婉挺高了声音,喊了声“行了”,连忙将郭啸推进了房间,“写会儿作业,吃饭的时候叫你。”
家里的隔音效果很一般,郭啸进了房间还能听到他姨夫的声音。
“徐恪钦那小子怎么来的?那么有钱,是不是有个便宜亲爹啊?”
郭啸有点懵,徐恪钦妈妈又带男人回家了,他对性的认识很薄弱,起初还不明白,带男人回来的意义,后来即便知道了是睡觉,但对“睡觉”这两个字的认真还是很浅薄。
随着年龄增大,班上男生也会讲一些带颜色的笑话,再加上楼里的邻居将徐恪钦妈妈描绘得不堪入耳,特别是有些叔叔,每每聊到这些时,总是带着异样的眼神,郭啸哪怕再怎么不懂,也渐渐懵懵懂懂。
就像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死了爸妈一样,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徐恪钦听了也不会好受的。
隔壁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出来,郭啸吃了饭,又盯着没写完的作业发会儿呆,文字一多,他眼皮子也跟着打架。
“轰”的一声,从隔壁传来一阵巨响,又像是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稀里哗啦的,郭啸瞌睡都吓没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听到徐恪钦的声音。
“滚出去!谁叫你带别人来家里的!”
徐恪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