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的感觉胜过一切。
许唯第二天一早就去买了条红丝绒的长裙。
滑雪场里皑皑白雪,一条红裙看起来应该很亮眼。
她又去了一趟美容院和理发店,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收拾得焕然如新,她知道自己不够好看,但她还是尽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希望能不让谢砚宁在朋友面前丢脸,
看来谢砚宁还是很满意的。
她第一次感觉到谢砚宁的心跳比她的更快。
“冷不冷?你的小腿冰凉。”
许唯笑着裹上谢砚宁的外套,“怎么会不冷?我快冻死了。”
她正想逗谢砚宁,却看到了谢砚宁眼底有水光,许唯愣住,“怎么了?”
她捧着谢砚宁的脸,指尖有些紧张地碰了碰谢砚宁的眼角。
“小唯,谢谢你今天出现在这里。”
谢砚宁抱住许唯。
许唯失笑,她抚摸着谢砚宁的后颈,“这就感动了?小狗怎么这么好糊弄?”
“这是你第一次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我在你心里终于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表现得这么不爱你吗?我一直在让步,一直在为你打破原则,你没有发现吗?”许唯亲了亲谢砚宁的耳尖,笑话他:“小笨狗。”
“我发现了,但还是要谢谢你接纳我。”
谢砚宁靠在许唯的颈侧,印了一个吻。
“不是的,我不是接纳了你,我是在接纳我自己。”
许唯想起那件黑色吊带。
如果现在的她回到七年前那天,她一定会接过室友手里的吊带裙,穿上身,站在镜子前,看着二十岁的青春洋溢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不会感到自卑。
如果谢砚宁早一点出现该多好。
许唯将思绪收回,把谢砚宁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说:“不许在车里。”
谢砚宁略显失望,但还是妥协。
回家之后谢砚宁还是没能实现愿望,因为许唯感冒了,谢砚宁煮了姜茶给她,然后躺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许唯喝姜茶。
许唯捧着杯子,朝他歉然地笑了笑。
小狗的心情瞬间恢复晴朗。
谢砚宁抱住她,八爪鱼似地贴在她身上,说:“我好爱你。”
倒不是穿露腿裙子的原因,许唯感觉自己每年这时候都会感冒一场。
听说这是身体在周期性排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只是这大病未愈,工作的难题就接踵而至,她之前联系的一个工程承包商给她发消息,委婉表示自己已经有固定供应商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许唯不要再联系他了。
许唯收到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烦躁和失望瞬间溢满,但她没有给自己伤春悲秋的机会。
她拎着礼品主动登门拜访。
对方没有收,还对她爱搭不理,让许唯碰了一鼻子灰。
离开前她注意到这家的女儿在练钢琴,女主人在房间里说了句:“你这样就不要学艺术了。”
许唯离开之后问了熟人,才知道这个承包商的女儿今年高二,想走艺考路。
许唯费了老大劲,托了很多关系,甚至打电话给几年没联系的室友,找到了省会的一个很有名的艺考老师,介绍给了承包商。
承包商欣喜若狂,连忙带着女儿来见老师。
至于许唯的那批起重机,承包商表示之后会考虑。
许唯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
她泄气地站在自己的车边,正心烦时,林从南打了电话给她。
“许小姐,今晚桐江四建的刘总请吃饭,你要来吗?他特地提到你。”
许唯朝虚空翻了个白眼,然后勉强笑着说:“好啊,麻烦林总把地址发给我。”
估计又找她当酒桌吉祥物了,许唯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几两碎银,谁愿意搭理那些斜眼打量人的中年男人。
结果到那边才知道林从南别有用心。
她坐在林从南身边,旁人劝酒时,林从南忽然就把手搭在了许唯的椅背上。
“你——”许唯刚要问,旁边有人喊她喝酒,她只好先提杯。
“许小姐,这杯干了咱们换红的,行不行?”
许唯脸色尴尬:“干了?我这儿还满满一杯呢,刘总您也太难为人了。”
正僵持着,林从南忽然接过许唯的酒杯,倒了一大半在自己的杯子里,“刘总,我替她。”
全桌静了静,刘总先反应过来,“从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想着哪有人一次两次把竞争对手喊过来抢自己生意的?”
众人哄笑,林从南并不否认。
许唯连忙说:“我和林总不是——”
话音未落,就看到刘总的视线停在门外一个经过的身影,他连忙起身打招呼:“谢总。”
许唯心头涌起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谢总,我是四建的刘正泰,咱们见过的。”刘总走到门口。
谢砚宁刚从宴会逃出来,许唯的电话总是不接,正烦躁着,又有人喊住他,更让他心烦。
结果一转头,从迎上来的中年男人身侧的空隙里,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走进去,刘正泰也是一惊,连忙用眼神示意服务员加餐具加凳子。
坐在刘正泰旁边的人也起身,自我介绍道:“谢总,我是四建的谢宏涛。”
众人纷纷起身时,只有林从南和许唯没有动,气氛有些诡异,刘正泰怕冷场,急忙笑着说:“谢总,那是我的两个朋友,做建筑机械销售工作的。”
谢砚宁定定地看着许唯。
“左边这位姓林,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姓许,从南,起来和谢总打个招呼,百川集团的小谢总,你不会不认识吧?”
“当然认识,”林从南缓缓起身,走上来朝谢砚宁伸手,“谢总,又见面了。”
谢砚宁冷漠地看着他。
许唯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短短半分钟,她简直喘不过气来。
缓了好几下才起身,对众人笑着说:“刚刚没来得及解释,我和林总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简直欲盖弥彰,说给酒桌上的人听,旁人并不关心,说给谢砚宁听,谢砚宁只怕误会更深。
她走上去握住谢砚宁的手,“谢总您好。”
还是得装陌生人,因为她实在不想被戴上“谢砚宁女朋友”这个名头。
她不能不靠自己,这是她二十几年的处事原则。
谢砚宁先松开了她的手。
许唯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谢砚宁离开时明显不悦,刘正泰有些懊恼:“早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不该喊住他的。”
许唯坐回到座位,内心早就崩溃混乱到了极点,结果一转头就对上林从南戏谑的眼神,林从南笑着说:“他还是不懂你。”
作者有话说:
小狗吃醋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