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跟屈服没什么区别啊,而且我也看不出哪儿是以退为进。”谭进文道,“难道就是熬着,等平稳过渡?”
“可以那么说。”潘宝山看着谭进文,目光笃定,“但绝不是消极的等待,我只做一件事。”
“还有什么动作?”
潘宝山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墙上的瑞东省地图前,手指点了下双临,然后重重地按在了松阳上。
“啊!”谭进文惊叫了起来,他张大了嘴巴,“那,那可行么?!”
“事在人为,而且我会抱着必成的信念去推进!”潘宝山道,“因为以后我到了书记的位子上,有些施政举措肯定是要从省会开始的,省会嘛,从各方面来说都是第一道坎,那是必须保证的。可是你想啊,双临这地方,段高航和韩元捷的势力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每个领域,每个层面,绝对不是我的主场。”
“哦,你这么一说,看来迁省会还真是有必要。”谭进文恍然道,“否则哪怕你把段高航给顶下来后,也还有束缚手脚的因素。”
“是啊,所以得提前为自己创造个好的工作环境。”潘宝山笑了起来,道:“而且,省会一迁,双迅绵新城就会迅速‘降温’,最后只能是个鸡肋,就让段高航和韩元捷暗暗叫苦吧,还有胡贯成,也只能是搬石头压自己的脚。”
“好!”谭进文不由得喝起了彩,不过想到了可行性,他又皱起了眉头,“好是好啊,可怎么才能做到?要知道迁省会的事情,那可是由上头决定的,并不依照我们地方意愿,还有,就从地方上来说,段高航与韩元捷还不跟你拼了命地叫板?”
“不确定的因素确如你所说,客观存在。”潘宝山道,“但不管怎样说,得去争取一番,我们地方可以提出申请,如果说中央真的不支持,那也只好收手。”
“我觉得,只是在能否申请这个环节上,就有千辛万难。”谭进文道,“因为你要把段高航与韩元捷给‘说服’了才行。”
“这个层面的事先不考虑,首先是要看上层的态度。”潘宝山道,“因为在对付段高航与韩元捷上,我觉得有无限可能。”
“我相信你!”谭进文情绪高涨,“那就抓点紧,探一下上面的虚实,如果可行的话,就立刻部署瑞东方面的行动。”
“为了稳妥点,我还是跟方岩再商量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潘宝山道,“还有丁安邦,两人可以说是中流砥柱了,遇到重大的问题,应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起码要通个风吧。”
“你说的时候最好不要太突然,我怕吓着他们。”谭进文笑道,“吓不着的情况只有在一种,就是他们认为你在开玩笑。”
谭进文的话,在丁安邦身上得到了一定的印证。开始的时候,丁安邦怎么都不相信是真的,他说从建国以后,搬迁省会的省份也就那么几个,而且还都是在建国初期,现在都多少年了,各省的省会都没变动过,瑞东想开那个头,怎么可能?
潘宝山很严肃,再三强调是真的。丁安邦错愕不已,这才相信这不是玩笑,但他显然不看好这一设想,不过他表态,肯定会全力支持。
相对于丁安邦,方岩倒是淡定了许多,他听后只是说难度很大,因为那完全是中央的意愿。
“我们可以主动提出申请嘛,把理由摆出来,让上面权衡一下。”潘宝山道,“换省会如同换领导班子,会带来新气象。当然,我们不只是为了新气象而追求无所谓的新意,关键是出于现实发展的需要。”
“嗯,陈述的理由一定要有足够的说服力。”方岩道,“那是唯一存在的可能性。”
“从省内看,可以带动区域发展,缩小南北差距,更好地协同提速、稳定经济盘子。从全国大局看,南面邻省的省会偏北,北面邻省的省会也偏北,松阳处于中间位置,作为均衡地方政治、经济重心,也是有必要的。”
“摆理由,要综合各个方面、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战略等问题,都要考虑。”方岩道,“那些暂且不说,只是地方上的事能摆平?把省会迁到松阳,对段高航与韩元捷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肯定会大加阻挠。”
“那当然不止一蹴而就的事情,目前我的想法,是把常委们一个个争取过来,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还能起多大的风浪?”潘宝山道,“还有,在做迁省会这个决定之前,还要向郁委员请示一下。毕竟这是个大事,必须得让他知道,他要是不赞同的话,我也就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