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如华离开双临市公安局,先向潘宝山汇报情况。
“哦,看來韩元捷走了一步好棋。”潘宝山听了颇有一番忧虑,道:“贺庆唐主动承担了一定的责任,其实是在做跳板,接下來,韩元捷那边应该会力,让贺庆唐软着6。”
“怎么个软法。”解如华道,“是调离岗位,还是撤职。”
“调离岗位太轻飘,撤职又有点太严重。”潘宝山道,“我看八成是会降级使用,当然,也不排除韩元捷力争保级,让他到闲职上去挂着。”
“不管怎样,看來我们的行动是失败的。”解如华道,“软着6,相当于是伤毫,动不了筋骨,也就是说,并沒有伤着韩元捷的臂膀。”
“也不能那么说,如果贺庆唐离开双临市公安局的位置,韩元捷再想得心应手地照应些事情,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松了。”潘宝山道,“因为新任人选不可能像贺庆唐那么贴心,毕竟我们也要有干预的。”
“那现在怎么办。”
“以静制动,你向洪广良汇报一下,看他最后下什么决定。”潘宝山道,“我估计他会提交给段高航,然后常委会上讨论。”
“那不又麻烦了嘛。”解如华道,“还要费一番口舌。”
“用不着,而且在处理贺庆唐上一事上也沒法争论。”潘宝山道,“因为从表面上看,问題的核心是冤案是否得以昭雪,追责处理,只是个附带的效应,如果我们硬盯着,就显现舍本求末,别有用心了。”
“那这样的话,看來解决贺庆唐还需要进一步行动。”解如华沉思道,“不把他打趴下,威胁依然存在,而且,他表面上弱化了以后,还更能协助韩元捷出阴招,危害更大。”
“韩元捷他们要玩阴的,倒是不怕,我们这边的人才很多,怕就怕他们抓住有利时机,从大面上力,搞我们个措手不及。”潘宝山说完笑了笑,“不过也不用多想,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想多了跟杞人忧天无异。”
“也是。”解如华道,“潘省长,那我这就回去,向洪广良说一下情况,看他如何摆布。”
洪广良如何摆布,他自己定是不会做主张的,必须得借话,他把电话打给了潘宝山,说专案小组已经有了收获,当年的黄金抢劫杀人案,在侦破上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題,应该能给蒙冤受害者一个说法,潘宝山说好,一切按程序办,另外,问題的解决要全面,对当年渎职甚至是有可能犯罪的警务人员,要进行严肃处理。
潘宝山直接点了題,洪广良并不破題,而是玩起了太极,他说有冤案就必定有错误,有错误必定就有处理措施,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定夺,接着就问,是不是拿到会上讨论一下。
洪广良这么问,潘宝山自然也不能说不,凡事由会议决定,起码从形式上看是集思广益、公开公正的。
得到潘宝山的同意,洪广良又联系了韩元捷,说案件重审很有效果,从目前的情况看,当年的宣判可能会推翻,由此,也引出了一系列问題,就是当年负责侦破、审判的环节,存在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个别严重的环节,可能要走程序追责,否则难以体现法律的公平和正义。
韩元捷很乐意顺势做个高姿态,说肯定要追责,而且还要从严从快,他建议洪广良向段高航请示,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毕竟这是个热点,全社会都关注,所以应该慎重,必须讨论一下。
这个路子,韩元捷已经安排好了,他跟段高航进行了很好的沟通,就像潘宝山说的,会上宣布降级使用,然后再让贺庆唐自己提出辞职。
段高航主持召开了常委会,先是大概说了下案情,要求做好案件重审的每一个细节,把平反工作做好,让受害人满意,让社会满意,同时,要严肃处理冤案当事人,对负重要责任的现双临市副市长、公安局长贺庆唐进行降级使用,由正厅级降为正处级。
沒有其它议題,也沒有什么阻力,会议很快结束。
“段书记,明天贺庆唐就会提出辞职,这事也就算了结了。”会后,韩元捷习惯性地來到段高航办公室,“他潘宝山别再想从贺庆唐身上掀什么风浪。”
“元捷,咱们得小心再小心了啊。”段高航道,“从贺庆唐一事來看,潘宝山下手的切口很小,但危害程度却不小。”
“所以咱们得主动出击,不能被动挨打。”韩元捷道,“段书记,针对双迅绵新城的行动,应该开始了。”
“嗯,我看时机是也差不多到了。”段高航点点头,“是该给潘宝山紧紧条,让他忙一阵子,省得他悠忽悠哉地琢磨着法子对付我们。”
“好,那事前是不能透露消息的,要不潘宝山肯定会想对策。”韩元捷道,“可不透露吧,又有点不妥,按照一般的规定,常委会上要研究的东西,应该形成材料提前一两天到常委手中的。”
“什么规定,我的话就是规定。”段高航眉毛一扬,道:“只要有个由头开会就行了,到时随机提出來就可以。”
“嗯,好。”韩元捷道,“要不就利用贺庆唐请辞一事,开会讨论一下加强干部的思想作风。”
“可以,这事你看着办就是,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