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捷并沒有立即去友同,他说现在最好是以静制动,因为还不知道潘宝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在教改方面会有什么行动还不清楚,所以还是等大会结束后看看情况再前往,刚好有什么苗头,也就顺势灭掉。
这个建议得到了段高航的认可,他确实不知道潘宝山意欲何为,盲目行动当然多有不妥,弄不好还会陷入被动。
“那你就勤加关注,反正不能让潘宝山伸开腿脚折腾,那小子毕竟年轻啊,动作放开了,咱们可有点赶不上。”段高航表情严肃点着头道,“不过我估摸着,他也有可能会蛰伏下來,不搞什么花子,因为我也沒几年就二线了嘛,现在他平稳过渡,到时不就尽得好处。”
“以我对潘宝山的了解,他可不会那么老实,肯定会有招子对付我们,所以段书记,该凌厉出招的还是不能手软。”韩元捷道,“就拿这次教改大会來说,我就觉得不同寻常,以往每年这个会都是在年初,最多也就是在年中召开,而现在是什么时候,四季度已经快过半了,从时间上看就不太正常,其次从规格上看,以前都是由分管的副省长主持召开,而今他年潘宝山却亲自抓。”
“就是啊,要不我怎么找你过來商量。”段高航道,“不过说实话,对付潘宝山,我觉得底气不够硬啊,咱们之间是了解的,有些事是不是很可怕,万一潘宝山那小子要是不动声色地搞我们一下,难说会有什么结果。”
“想搞得有证据,沒有证据就说不了话。”韩元捷道,“虽然现在是打虎时期,可也不能师出无名,否则就是潘宝山那边的失策了,所以他不会轻易出手的。”
“你怎么就知道潘宝山沒有或者不能获得证据。”段高航一脸忧郁,“百密一疏,哪里來得天衣无缝。”
“不要吓唬自己,否则心事重重也不利于树立威信,会让手下的人产生恐慌心理,不利于带班子啊。”韩元捷笑道,“段书记,你都是老江湖了,难道还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也不是。”段高航摇摇头,道:“这话也就是和你说说,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一点都沒表现出來,更沒有透露什么信息。”
“我相信,这是段书记对我的信任。”韩元捷说完顿了下,又道:“其实段书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又何尝不担心。”
说到这里,韩元捷眉头紧皱起來,想到了前不久丁薇的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很清楚,对丁薇的灭口行动,计划得并不周密,只是因为丁薇逼得太紧,所以才急于出手,祸患,还是有的,而那绝对是不用商量就掉脑袋的,因此每每想起就后悔,更是后怕,简直是寝食难安。
“怎么了,元捷,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段高航见状颇为意外,轻轻地笑道:“都抖了。”
“抖也正常,想想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不但自己生不如死,还有家人呢,不也一落千丈。”韩元捷极力掩饰着,“人啊,到了一定年龄,总是患得患失。”
“嗌,算了算了,这个话題就此打住。”段高航连连摆手,“何苦灭自己威风呢。”
“对对对,老骥还能伏枥呢,咱们这才在哪儿。”韩元捷忙道,“怎么就自哀自怜起來了啊,再说我们是得天独厚,应该信心满满才是。”
“就是,应该是精神百倍的。”段高航露出一丝自我安慰的微笑,“你是常务副省长,和潘宝山接触的场次多,方便从各个方面更好地打探、了解他的情况,所以你得上心,至于本职工作嘛,也就那回事了,有潘宝山在,你还有多少自主权。”
“是,以后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关注潘宝山的动向,然后寻找遏制之法。”韩元捷道,“当然,最根本的我认为还是要一狠到底,寻机把他给弄下來,要知道,潘宝山一日在位,我们就一日不稳呐。”
“那是当然那了,灭潘宝山的心始终都在,但从实际情况看,似乎有些说不过。”段高航道,“前段时间的那一系列行动,起到哪怕是一点作用了。”
“也许是行事不对路,沒找准气门。”韩元捷道,“就像段书记你刚才说的,百密还有一疏嘛,我就不信他潘宝山做事还真的天衣无缝,我认为,只要把眼睛盯在他身上,早晚能拿住他。”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段高航略微犹豫地说道,“我吧,确实还想再努力一把,争取再延迟几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