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不用考虑太多了。”潘宝山点点头,“不过也不能大撒把,最近你有时间就在市区里转转,把休闲娱乐场所都逛逛,看看人家有什么好的服务项目,可以借鉴一下嘛。”
“那些工作我都做过了,剩下的就是行动落实。”鱿鱼道,“总体來说,现在差不多是一切就绪。”
“好,那接下去就是按部就班。”潘宝山道,“你赶紧找武成发,把承建高速公路的项目事搞定,毕竟那可是一个超级香饽饽啊,友松段坐下來,不弄个十來亿,所以,你可以跟他透个底,能把他喂得足一点。”
鱿鱼很凝重地一点头,“老板,我马上就找武成发,有信心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
就在当天晚上,鱿鱼以广源公司老总的身份先给武成发打了个电话,约他第二天上午见面聊一聊。
武成发对广源公司当然知道,在这次招标中,广源公司的黑马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也引起了他的关注,不过沒有探到什么底细,现在鱿鱼打來电话,不由得让他不重视,不过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沒有直接关系的情况下,还是不与鱿鱼接触为好,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武成发拒绝了鱿鱼的约请,说他最近很忙,沒法见面。
鱿鱼也不客气,说不管忙什么都比不上跟他见面重要,当然,确实有急事当是另讲,他可以推迟一下时间,到下午再面谈也可以。
这话一入耳,武成发心里泛起一阵慌乱,隐约间他觉得鱿鱼是來者不善,所以在一阵犹豫后,答应了次日上午见面。
鱿鱼这么说,是要给武成发一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一开口就把他弄得六神无主而变得不理智,让事情沒法谈下去。
的确,武成发在接到电话后便想开了,虽然他在不干净的地方做得比较隐蔽,但也不排除外泄的可能,也因此,他做好了被鱿鱼胁迫的最坏打算,而且也有了接受的心理准备。
第二天上午九点,鱿鱼來到了省高速公路管理局。
“武局长好。”一进武成发办公室,鱿鱼笑容满面,“我是广源公司的尤裕。”
“哦,你好。”武成发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坐吧。”
“谢谢。”鱿鱼很大方地在武成发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來,“伍局长,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啊。”
“什么事说吧。”武成发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头稍仰,目光俯视。
“这次沿海高速友松段建设的招标工作,恐怕还得推翻重來。”鱿鱼抿着嘴,拉开眼皮,不住地点着头,好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什么,推翻重來。”武成发身子一震,伸着脖子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推翻重來啊。”鱿鱼翘起了二郎腿,抱着膝盖抖起來,“我刚才就说得很清楚了嘛。”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推翻重來。”武成发很鄙夷地看着鱿鱼,虽然他也很恐慌,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讨厌至极的家伙既然能说出此话,必然有其所恃。
“为什么。”鱿鱼笑了,“因为我的广源公司想中标啊,而不是稳岩公司。”
“荒唐。”武成发一声冷笑,撇着嘴道:“你來我这就是为说这事。”
“不不不,还有别的。”鱿鱼急急地摆了摆手,而后自个点了支烟,道:“还想跟你谈谈申长菱的事。”
“申长菱。”武成发不由得一愣。
“沒错。”鱿鱼紧接着道,“我准备告发她向主管部门领导行贿一事,都有详细文字记录的,而且还有部分音频资料,证据确凿。”
此刻的武成发张大嘴巴,他完全知道了鱿鱼的底牌,这一刻,他看着原本嬉皮笑脸讨厌至极的鱿鱼,突然间变得面目狰狞令人恐怖。
“伍局长,你要知道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意志力可是非常薄弱的,一旦进去了,就会什么都吐出來。”鱿鱼继续施压,“到时不好收场的可能就不止她一个人了。”
鱿鱼说完,把一份行贿的文字记录放到了武成发面前。
面容惨淡的武成发咽了口唾沫,湿润了下干得要起火的喉咙,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材料看后,便一声长叹,懊悔不已,其实在这方面他确实是比较注意的,但对申长菱却放松了警惕,因为她的老公徐光广是省公安厅副厅长,所以,论实力和背景她都还可,跟那样的人打交道应该比较安全,因此,面对她呈上的好处费,他都笑纳了,可沒想到,现在却出了问題,而且,这份记录还不包括他主动与申长菱合作的一次,他曾暗示申长菱幕后操作拿下管理局的另一下属公司友传融资公司,之后,管理局便回过头对友传融资公司进行资产重组,导致了国有资产大量流失,都进了申长菱的腰包,后來申长菱作为感谢费,一下就送给他三百万。
武成发知道,只要申长菱一出事,过不了三个回合,所有的问題她都会交代出來,那时,他也会灰飞烟灭。
可是,如果申长菱不出事呢。